咦,怎么好像没踹动,荆梨下意识还要再踹。
澹台凛一手捂着腰,一手捏住她的脚踝,微醺的双眸恨恨看着眼前的小醉鬼,这酒品似乎不太好啊!
荆梨翻身中,发丝凌乱落在鼻端,她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蹭了蹭脑袋。
月华如水,透过雕花窗户流洒一地,将姑娘莹白小脸照的很是分明。
他轻轻挑开几缕调皮的发丝,用手指沿着姑娘精致眉眼,划过秀挺小巧的鼻尖,嫣红润泽的唇瓣,如精雕细琢的工匠一般细细刻画。
这眉这眼,这鼻尖这唇色,怎就生的这般好,仿若照着他心里所喜那般,一切到恰到好处让人喜爱不已。
澹台凛一声喟叹,将人搂进怀里。
上天终不曾负他,给他送来这么个契合无比的姑娘。
荆梨这一觉睡的很沉,苏氏上楼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呼呼大睡。
“起来了!”苏氏一边将窗帘给收起来,一边收拾着她屋里乱七八糟放置的东西,弄得一阵嘈杂。
荆梨眯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好像还是灰蒙蒙一片,忍不住一把拿被子捂着头嘟囔:“娘,你干啥呀?这不都还没天亮吗?”
苏氏过来一巴掌就拍女儿背上:“你
多大了?晓点事好不?”
“人家小霍和他那老叔公,还有你舅舅,昨儿可都是歇咱家里的。”
“这要是一大早起来,你都还在睡懒觉,让人家长辈怎么看?”
宿醉未醒,荆梨全身绵软无力:“他爱咋看咋看,实在不喜欢他别娶就是了,我又不是非嫁不可!”
这会只要让她睡觉,一切都随便了。
苏氏气不打一处来:“还爱咋咋地,这都要定亲了,你以后嫁的可是皇家,哪能这么随意的?”
“赶快给我起来!”
荆梨瞬间酒醒自言自语道:“那我是不是天不亮就要起床,替他打点梳洗,然后跟一堆婆子丫鬟管家说事,还得带着一张笑脸,跟各府夫人小姐尬聊。”
天!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想想都让人绝望的很。
荆梨扯着乱糟糟的头发:“娘,要不我还是别嫁了,我就在家陪着你好了!”
一晚上担心姑娘配不上小霍的苏氏,这会气得直咬牙,这死丫头,平日里看着老成的很,咋这会要订亲了,反而没个章法了?
门外有人笃笃敲门,苏氏一边去开门一边对女儿道:“你赶紧给我起来!”
苏氏拉开房门一看外面的人傻眼了:“小霍?
”
里面的荆梨闻言一把拉过被子倒头装睡着了。
门外的澹台凛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和一碟葱花饼,笑意晏晏对苏氏点头行礼:“婶子,我听人说阿梨昨儿夜里喝了酒。”
“这喝酒的人早上最是难受了,我瞧着阿奶熬的这粥极好,就给她端了一些过来!”
苏氏看了一眼捂得只剩一个头顶的闺女,压着心底火气挤出一丝笑:“瞧你这孩子,这事哪能让你来呢!”
人家老叔公可还在呢,哪有还没成亲,就巴巴给自家未婚妻端饭过来的,说出去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苏氏伸手去接:“行,你给婶子吧,几个丫头昨儿闹的有点疯,她这会还没醒呢!”
澹台凛笑着没给苏氏,继续道:“我听人说城里的翰墨轩掌柜今儿要过来订货,刚小苏嫂还急得到处找您呢!”
“啥?要订货?”苏氏顾不上女儿了,一溜烟就往楼下去,这几日光忙着女儿的事,都没管纸坊里,前阵子又下雨了,也不知道这存货够不够?
澹台凛大步进了荆梨的闺房,将早餐放在床头小几上,见床上蜷成一团的人没有要醒的意思,闲适的捞起桌上书看了起来。
缩在被子里的荆梨骤然想起
,这好像是铁花儿那死丫头,上次进城买的话本子,都是些大家小姐和落魄书生,山野妖精勾引上进好青年的故事。
后来被铁玉儿不知死活拿到学堂里,被朱成材给发现了。
向来古板周正的朱先生,顿时气得血冲天灵盖,就差没有原地升天了,一脸怒气的找到荆梨:“你看看,这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姑娘,简直是......”
请原谅熟读诗书,饱读经纶的朱先生,此时此刻居然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尴尬与怒火。
向来在朱成材面前气势凌人的荆梨,第一次犹如被老师抓到上课看小涩书的孩子家长,低头作揖给朱成材一顿道歉。
随后对铁玉儿等人行径斥以强烈谴责,最后表示作为荆家的当家人,一定会大力打击这种歪风邪气,还学堂一个朗朗清正。
外加一顿毫无底限的彩虹屁,成功将怒气值爆表的朱先生给安抚好,双方就此达成一致共识,并对青少年学子展开一系列严打严查。
当然收回来的书,荆梨给扔进了空间,谁让这时代娱乐匮乏,偶尔没人拿出来消遣一下也不错啊!
试问,有什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