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紧盯着陶恒的脸色,缓缓说道:“女子失踪案破了,刚刚在城南破庙,抓获到了凶手,解救出了三名女子,护下了卖香火的姑娘。”
“真的?这凶手是怎么抓到的?”陶恒只知道姑娘指点了此案,但对此案的细枝末节,并不知情。
段翊上下打量着陶恒,“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陶恒一脸不解,“你快说来听听。”
段翊对于陶恒不知情一事,倒是出乎意料,难道是王爷猜错了?
“你说还是不说?大晚上故意跑来吊我胃口?”陶恒有些不耐烦了。
段翊这才缓缓道来,“这凶手因相貌丑陋,曾被女子辜负过,后来又相看过别的女子,因相貌总被明嘲暗讽,所以对世间女子产生了仇视心理。”
“凶手是城里送泔水的,他趁着夜色,跟踪独自外出的女子,用迷药把女子迷晕,装进泔水车中,运出城去。因为怕事情败露,所以他满城作案城东、城北、城西都犯下案子,用来迷惑官府以为是流窜作案,无迹可寻。”
“他推着泔水车先在城东犯下案子,再来到城北,接着城西,最后是城南。他本打算是从城南逃走,昨晚我们把城门封住,他的泔水车进不了城。”
“泔水车里装着被迷晕的三个女子,凶手只好把泔水车停放在城南的破庙外。他白天在破庙外,撞见了卖香火的姑娘,所以又起了歹心。凶手利用蜜饯哄骗,让卖香火的姑娘晚上在破庙等他。今晚我们提前埋伏在破庙四周,将凶手当场抓住,失踪的女子们只是受了点惊吓,也都解救出来。”说到最后,段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陶恒觉得不可思议,“城南那么大,你们是怎么知道在城南外的破庙?”
难道是姑娘提点的?
“天机不可泄露。”段翊故弄玄虚,既然陶恒对三姑娘一无所知,那还是不说的好。
由此看来,陶恒并不是因为三姑娘的缘故,才留在柳家的,王爷还真是多虑了。
陶恒嗤之以鼻,冷声道:“那你为何专门跑来说给我听?”
段翊临时想到个托词,一本正经地说:“三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你得给姑娘讲讲此案中的细节,以作警示。让她在外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更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
陶恒眉毛挑得老高,“你当三姑娘是三岁孩子?”
他明白段翊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让自己给姑娘传话,把此案讲给姑娘听,也算是对姑娘的提点,有个交代。
不过,这个段翊,演技是真的差!一眼就被自己给看穿了,还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好笑。
陶恒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嘲笑段翊无数遍。
段翊苦口婆心地说:“三姑娘自然不是三岁孩童,总而言之,提高警惕还是有好处的。王爷特意派人去西域商栈买了一盒七彩琉璃糖,明天应该就送到柳家了。”
陶恒觉得有些可笑,“难道王爷还怕姑娘被蜜饯诱惑?这怎么可能!”
他印象中姑娘从来没吃过这种孩童喜欢吃的甜食,姑娘又不是像寻常孩童那般贪嘴爱吃,王爷真是多虑了!
“王爷说,姑娘的糖,他以后都包了。”段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凶手交代案情经过后,王爷就立马派人去买糖了,许是怕姑娘被蜜饯所诱惑,再被坏人拐跑了,还真是操碎了心。
陶恒又神秘兮兮地问道:“王爷为何对我家姑娘这般上心?”
段翊瞥了陶恒一眼,“兄长关心妹妹,岂不是天经地义?”
陶恒却不信,“只是兄妹?”
“三姑娘才十一岁,不是兄妹还能是什么?”段翊眉头一皱,语气颇为不满。
他对三姑娘是当小妹妹看待的,王爷肯定也是把三姑娘当妹妹看待,不然王爷为何让三姑娘唤容楚兄?
陶恒吊儿郎当地摇晃着椅子,往后仰着,“如此就好,我家姑娘虽说聪慧,但年纪还小,可不能对我家姑娘有非分之想。”
不过,也只有像王爷那样谪仙般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家姑娘吧?日后谁要是娶了自家姑娘,岂不是倒了大霉?
想起柳雨璃那刁钻古怪,腹黑心狠的模样,陶恒不禁打了个激灵,差点一个重心不稳,仰了过去。
“你怎么张嘴闭嘴都是我家姑娘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于礼不合。”段翊提醒道。
若这话被王爷听去,只怕陶恒吃罪不起。
陶恒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柳家的教书先生,又是柳家的门客幕僚,我和姑娘自然是一家的。”
段翊哑口无言,摆了摆手,“我说不过你,我走了!”
陶恒起身,打起了哈欠,“走吧,不送了!记好把门给带上!”
段翊无奈一笑,“你这厮!等我这两日忙完手头上的事,再来寻你喝酒。”
“得嘞!”陶恒目送着段翊离开了三宝院。
次日大早,凉州城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