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涛江带领着众官差们从后院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郑涛江把搜罗出的新鲜瓜果丢在众女眷面前,“如今凉州大旱,瓜果都是稀罕物,这些都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魏云锦张了张嘴,又犹豫了,可不能把吴夫人供出来,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
魏云锦懊悔不已,后悔当初没听柳雨璃的劝告,没想到这瓜果真会引来祸事!
“这些瓜果是师爷冯江送来孝顺老夫人的。”柳雨璃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一派胡言!那就接着跪,跪到什么时候说实话为止。”郑涛江厉声喝道,随即转眸指了指黄老夫人,“把她带出来!”
郑涛江走远几步,避开了众人,来到梧桐树下。
黄老夫人喜笑颜开,又冲官差抱怨道:“都说了是自己人!你们还不信!”
官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黄老夫人的话信以为真,扶着一瘸一拐的黄老夫人走到郑涛江面前。
结果郑涛江反手就给了黄老夫人一巴掌,打得黄老夫人眼冒金星,门牙都扇掉了一颗,“蠢货!都是你办的好事!东西呢?”
黄老夫人倒在地上,一手捂住脸,“大人明鉴!东西就在假山下边,我亲手放过去的!”
“你瞪着狗眼再好好去看看!”郑涛江咬牙切齿,命令官差带着黄老夫人往宅院走去。
魏云锦和柳清瑶面面相觑,只看黄老夫人挨了一巴掌,却听不到两人的对话,更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黄老夫人究竟为何会挨打?
柳雨璃心中跟明镜似的,暗自冷笑,恶人自有恶人磨,此话一点都不假。
柳清瑶热得额头上满是汗珠,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竟把眉毛给擦花了。
郑涛江眼神锋利,上下打量着柳清瑶,柳清瑶热得面颊绯红,那粗黑的眉毛竟遮不住她那绝美的容颜。
“来人,打盆清水来!”郑涛江嘴角浮现一抹淫笑。
官差迅速打来一盆清水,郑涛江示意把清水放到柳清瑶面前,柔声对柳清瑶说:“小娘子,热了吧?快用清水洗洗脸,能凉快些。”
柳清瑶身子往后挪了一步,垂着头不敢直视。
“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洗脸就不必了!”
柳雨璃急眼了,这淫棍还真不好糊弄!把大姐的眉毛画成这般模样,竟也没躲过他那双狗眼!
“就你这丫头片子话多!来人把她给我带到一边去!严加看管!”郑涛江吩咐人把柳雨璃单独带走。
柳清瑶一把将柳雨璃护到怀中,“不许碰我妹妹!”
“那小娘子不妨洗把脸,本官就放她一马,如何?”郑涛江的笑意更浓。
“大姐,不可……”柳雨璃抓住柳清瑶的胳膊,摇头道。
柳清瑶淡然一笑,“我洗。”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狗官把妹妹单独带走!
双手捧起清水轻轻洗脸,那条又粗又黑的眉毛被洗掉。
柳清瑶低着头,水珠滑落脸颊,额前的几缕发丝紧贴在鹅蛋脸上,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柳清瑶眉目清秀,闭月羞花,令郑涛江看花了眼,一阵失神。
周围的官差们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
柳清瑶衣袖遮面,这含羞带臊的模样,看得郑涛江心花怒放。
就在这时,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县衙前的长街上。
“巡抚大人到!”队伍前为首的官差粗声喊道。
只见从八抬绿尼大轿中走下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头戴珊瑚顶冠,身着紫色官袍,好不威风!
巡抚刘玺,从二品,巡行天下,安抚军民。巡抚对地方一切文武官员都有监察之权。
柳雨璃偷偷望了刘玺一眼,前世大姐死在和亲的路上后,外祖父魏家受了牵连,兵部侍郎一职就落在了刘玺的头上。
原来巡抚是刘玺,是二皇子的心腹。
郑涛江是东宫太子的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是不知二哥的事有没有办妥,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郑涛江连忙上前去迎,满脸堆笑地客套了一番,又把整个案情阐述了一遍。
刘玺的眼睛恨不得翻到头顶,根本不拿正眼去看郑涛江。
毕竟刺史郑涛江才正四品,与刘玺的从二品可差着好几个官阶,他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刘玺路过跪在地上的女眷时,也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大步往县衙内走去。
刘玺路过跪在县衙大门处的柳文杰时,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提审县令柳文杰!”
刘玺走进县衙大堂,端坐在明镜高悬下的太师椅上,威风凛凛。
郑涛江紧随其后,负手站在堂下一侧。
柳文杰被官差押了进来,跪在地上,哀嚎道:“巡抚大人!下官是冤枉的!”
“你是不是冤枉的,本官自有判断。”
刘玺瞥了柳文杰一眼,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