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城对于这片诡异的浓雾,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所能的仰仗的其实也有皇城神造司。
不过羽林军与神策军不同,作为皇帝嫡系亲卫的他们,对于皇城神造司有着绝对的影响力,他们可不是需要向邓维先那样可怜巴巴地求援,而是直接一纸调令就将皇城神造司叫了过来。
再加上此事有着大武天子嘉灵帝的授意,皇城神造司丝毫不敢轻忽怠慢,于是整个皇城神造司的骨干力量倾巢而出,几乎等同于是将整个皇城神造司直接搬到十里画舫中来。
他们开始在各处进行改造,构筑法阵,布置结界,将整个十里画舫仿佛弄成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俨然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周围的居民以及游玩的宾客哪里见识过这般景象,顿时叹为观止,同时也不禁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位无法无天的新晋驸马爷,印象更为深刻了。
然而,整个皇城神造司倾尽全力,忙碌了半天之后,玉蕾河上依旧是浓雾弥漫,没有丝毫要散去的迹象。
最终,他们不得不宣布了整个行动的失败,并且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河面上的浓雾,乃是河中水流直接滋生,两者已经交融在了一处,浑然一体,除非从玉蕾河上游将水流彻底截断,否则绝无可能将这片浓雾驱散……
听到这样的结论,周祖年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且不说玉蕾河的水流对于京城百姓的生活多么重要,就算他肯不顾民生狠下心来截断水流,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这样的举动,到那时早就天亮了,恨天血魔也肯定要起床上岸,驱不驱散浓雾又还有什么紧要?
有鉴于此,周祖年让李青城将皇城神造司的人干脆全部赶了回去,与其继续让这群酒囊饭袋在这里折腾,倒不如让羽林军重兵封锁住整个十里画舫来的实在,至少不必再浪费各种各样的珍贵材料。
于是,热火朝天的十里画舫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在羽林军的严密封锁之下反而有些沉寂得过了头,与往日的喧嚣繁华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这一夜,是十里画舫从未经历的漫长夜晚。
无论里里外外,都有无数双眼睛注视这片浓雾,人们纷纷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猜测,在这片浓雾之下究竟发生着何等的不可描述之事。
围绕着它的一番暗流汹涌,正在黑暗之中悄然展开……
然而,此时此刻浓雾之下的真实情况,任何人都没有猜到。
陆羽既然没有拥美大被同眠,也没有坐怀不乱,更加没有被美酒醉到不省人事。
事实上,他正在会见一位客人,今晚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全都是为了让他在见这位客人的时候不被外界察觉。
“老张?”
可刚一见到这位客人的时候,陆羽自己也不禁有些意外。
原本他是向万合商会提出派人来接头,配合自己的行动的要求,可没想到万合商会那边给自己派来的人,居然正是武阳郡的负责人,原本的于府大管家——老张。
这时,老张从另一艘船跳到陆羽这边的甲板上,听到陆羽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禁大为意外:“表少爷,竟然认识我老张?”
陆羽干咳一下,神色如常道:“你在武阳郡探听到了魔甲兵团的消息,并且及时地将消息传递了出来,可算是帮了我们大忙,因为我特意找于会长了解过一些有关你的信息。”
老张闻言,顿时心中大喜。
他对于面前这位刀疤客一路以来的事迹可算是一清二楚,对于对方的强大实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他也知道对方既然是陆家的关键人物,那么也必定对万合商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能让这样一位大人物记住,这对于一直致力重新回到万合商会权力中心的他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味。
“表少爷过誉了,老张只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岂敢居功?”
他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以前也曾为羽少爷服侍过,对于羽少爷的教诲叮咛,片刻不敢忘记……羽少爷天资纵横,惊才绝艳,是注定要一飞冲天的人物!”
“如今看来,表少爷比之羽少爷亦是不遑多让,自从表少爷出世以来,所行之事桩桩件件,无不大放异彩,威名远播!只要假日时日,我看表少爷的成就必定不会弱于羽少爷!”
“老张能先后为两位少爷服侍,鞍前马后,这是何等荣幸之至!老张愿为表少爷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老张越说越激动,两眼放光,声音颤抖。
陆羽不禁微微一笑,这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老张,善于奉承,溜须拍马,不过他做起事来倒也的确颇令人放心。
“你还没告诉,你究竟是怎么突然跑到京城来的?”陆羽问道。
老张答道:“表少爷有所不知,在下本就是京城人氏,三十岁之前一直在京中厮混,三十岁之后遇上了我们家老爷,才开始跟着他走南闯北……在下对于京中的事务颇为熟悉,此次听闻表少爷要进京,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