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羽携美放舟夜游,惬意地享受清风明月、品阅美人美酒的时候,整个京城却正在因此鸡飞狗跳。
相府公子、鲁王世子,在京城遇袭,被人活生生地打断了双腿,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作为一国之都、天子脚下的千武城,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件了。
尤其是施暴者的身份非同一般,恶名昭著的大魔头,同时陛下御口钦点的驸马人选,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负责维持京畿治安的京兆府,对于此事的责任首当其冲,于是京兆府尹董文东被下属从被窝里叫醒了起来,连夜召集属下齐聚府衙,商讨对策。
这次的事情跟之前驿道被堵的事件不同,上次驿道被堵他不作为还可以说得过去,可这一次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恶性伤人事情,他要是还无动于衷,恐怕会引起民怨沸腾。
况且,仅凭是两位被受害者的身份,也由不得他不作为。
“两位伤者现在在何处?”董文东问道。
“李公子与世子殿下被相府的侍卫一并带走了,现在应该是在相府之中。”一名下属答道。
董文东微微点了点头。
鲁王的府邸远在鲁地,一时鞭长莫及,先到相府去接受救治也是稳妥的,不管怎么说,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抢救他们的伤势、将损伤降低到最低程度是第一要务。
如今两人身在相府,相府肯定会想尽办法为两人提供最好的治疗,此事暂时不需要去操心,那么接下来便只有一个问题——究竟该拿那位施暴者如何处置?
“大家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董文东说道。
于是一众属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有的说捉拿凶手,严惩不贷,有的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不该超脱于律法之上,也有的说兹事体大,应该立即上报中枢,等待中枢的指令行事……
总的来说,一众属下大多倾向于先将伤人者控制起来,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原本就是反对恨天血魔成为驸马人选的,如今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将其扳倒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就连董文东自己,也觉得应该趁此机会,给予这位新晋的驸马爷一个狠狠教训,可这样一来的话,却有了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到底该派谁去对这个魔头实施抓捕?
众人虽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支持抓捕的行动,可真要点名让谁上时,却又一个个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那个魔头的身上发生过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就不说了,仅凭他能一刀将高正邦劈成两半的实力,便足以令许多人望而却步。
正在董文东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名属下匆匆来报。
“府尹大人,相府的人来了……”
董文东一惊,连忙起身道:“可是李相爷回来了?”
李相爷巡视北区防务,本不在京城,如果是他及时赶来了的话,那他董文东便不用在这里伤脑筋了,一切事情自然会由李相来定夺。
可惜那名属下却摇了摇头:“不是李相爷,是相爷夫人,她让人把李公子抬到我们府衙里来了……”
董文东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马上便听到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接着便见到一大群的相府家眷,抬着面色苍白、奄奄一息李元凯走了进来。
女眷的啼哭声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厅堂。
董文东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李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令郎……”
李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哭诉道:“我家凯儿,向来知书达理、宅心仁厚,今天本是为了招待鲁王世子,才去了天香楼,不料却祸从天降,平白受到这等的奇耻大辱!”
“我知道那行凶的暴徒身份非同小可,而且手段狠辣,恶名昭著,诸位大人必定会有所疑虑……我现在将凯儿带到这里来,就是要让亲眼看看,那恶贼究竟将我儿伤成了何等模样!如此铁证如山,你们仍要姑息不成?”
“如今,我儿尚余一口气在,可若是诸位大人仍不作为,不为了我等伸张冤屈的话,只怕这口气很快就要被活活气没了!莫非……诸位大人想亲眼看着我儿在这京兆府中咽气不成!”
董文东连声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李夫人,你勿要多想,事不至此,你还是赶紧将令郎带回去疗养吧……”
“你且放心,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给相府一个交代的……再说,我们这不是已经在商量对策了么?”
李夫人反倒哭的更加惨烈了:“董大人若是不敢去抓那恶贼回来,不如由我相府这一群女眷去抓他好了,大不了便是一死,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等他做了多少恶之后,才肯对他动手!”
说完,竟果真要领这一众家眷向外闯去。
董文东吓了一跳,连忙指挥下属将人拦住,不让她们离开府衙。
开玩笑,要是真让她们去找那个魔头的麻烦的话,那事情可就彻底闹大了!以那魔头的行事作风,可不会跟人将什么道理,要是相府的这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