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旁的其他宾客早就对陆羽的行径看不顺眼了,此时见到终于有人出头对他怒斥,不由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哪来的乡野土孢子,竟然跑到这里的来耍横!”
“三千两黄金很多么?在十里画舫这种地方,三千两黄金就跟别处的三两差不多,瞧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像这样的土孢子就不该出现在天香楼这样的场所,大家一起将他赶出去吧!”
……
一片嘈杂声中,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走下楼来,顿时周围的人纷纷跟他打起了招呼,不断地呼喊着“小相爷”。
陈春娘也立即跑到了那位白衣男子的面前,诚惶诚恐地道:“小相爷,请见谅!这里发生了些许争执,惊扰到了楼上的贵客,妾身这便将事情处理干净,请小相爷与楼上的贵客不要见怪,一会儿我再让人送一壶美酒上去,让芊芊陪你们多喝几杯……”
陆羽看着陈春娘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看来这便是那位芊芊小姐要招呼的贵客了,听这声“小相爷”的称呼,莫非是当朝丞相的公子不成?
那位小相爷对着陈春娘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不怪陈馆主,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此人实在不是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跑到天香楼来撒野,而且竟然还想企图染指芊芊……”
“此事我若是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碰巧被我撞上,我岂能容得下他?若是不给他一番教训,我这个小相爷岂不是让你们给白叫了?”
正说着,他忽然拍了拍手。
顿时,一群身手矫健壮汉从主厅后面的船舱冲了出来,将陆羽团团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正是这位小相爷带来的随行护卫。
“立即将此人的双腿给我打断,然后丢进玉蕾河里面去!”
说完了这句,他便立即转身上楼,浑不在意身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凄惨画面。
“多谢小相爷仗义出手。”陈春娘曲身一礼,对小相爷表示感谢道。
小相爷头也不回,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区区小事不值一提的模样。
身后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以及周围众人的阵阵惊呼。
小相爷不禁意气风发,颇有一种大权在握,只要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以左右别人生死的满足感。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然而,下一瞬,这丝微笑便僵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一把血红的长刀突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这把长刀的另一端,正握在之前他不屑一顾的土孢子手中。
小相爷顿时感觉脑袋有点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已经被他的侍卫围住了么?怎么一下就窜到这上面来了?
事实上,周围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逼,双方刚一交上手,只见兔起鹘落地几下,所有的护卫都被打翻在了地上,而那位凶神恶煞的土孢子,也不知道究竟施展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一下就闪到了小相爷的身边,还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楼内众人不禁一片惊愕。
只有身后的周佩灵对一幕丝毫不感到意外,仅凭这些人三脚猫的功夫,竟然敢对这个魔头动手,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血刀……莫非你便是那位新晋的驸马爷?”
一旁的陈春娘看着面前红光吞吐不定的长刀,忽然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事实上,她早在看到陆羽的刀疤脸的时候,就有几分怀疑对方的身份了,可她又想到堂堂驸马爷,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青楼来,于是并不敢确认。
此时看到对方亮出了武器,她终于可以百分百确定了,刀疤脸、姓王、再加上血刀,在加上对方如此飞扬跋扈的行事作风,这几点结合在一起,便只有这一种可能!
周围众人这时也纷纷恍然大悟起来。
那些之前开口嘲笑过陆羽的人,脸色也刷地一下变得煞白了起来。
这几天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全是因此人而起,如果传言没错的话,此人昨晚才刚刚参加完慈宁宫的宴请,没想到一转过背来,他竟突然跑到天香楼来,还嚷嚷着要第一花魁芊芊小姐作陪……
不得不说,这魔头的行事,果然是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没想到春娘老板不认识我这个人,却认识我的这把刀!”
陆羽嘿嘿一笑道:“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就该早点将这把刀拿出来,还平白让我家灵儿献出了她的发簪……”
“此物既然是灵儿姑娘之物,妾身又岂敢夺人所爱……”
陈春娘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根发簪别在胸前的发簪拿了起来,她不敢靠近凶神恶煞的陆羽,于是便将簪子朝周佩灵递了过去,没想到周佩灵却拒不接手。
“这簪子可不是我给你的。”周佩灵气鼓鼓的说道。
陈春娘不禁呆在原地,一时左右为难。
陆羽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