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羽的这一嚷嚷,整座天香楼顿时为之一静。
人们纷纷侧目,想要看清楚这个气势汹汹的来客究竟是谁,居然如此的粗俗不堪。
事实上,天香楼作为京城十里画舫中的翘楚,是一处十分高雅的风月场所,里面的宾客非富即贵,就偶尔有暴发户来到这里,被天香楼的名气与氛围所慑,也会情不自禁的有所收敛,至少不会一进来就大声地呼叫“老鸨”。
别说在天香楼了,便是在整个十里画舫,都不会有人称呼风月场所的主事者为“老鸨”的,都是文绉绉地称呼“馆主”。
像陆羽这种一进门就大叫老鸨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哪里来的乡野土孢子,人们好奇的原因也不过是想看这个土孢子究竟如何的一个土法而已。
陆羽对此却似乎毫不自知,反而继续地大声嚷嚷道:“听说这天香楼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人来招待,这岂是待客之道?”
看着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些负责迎宾姑娘本就心有疑虑,此时再听他这样一嚷嚷,顿时更是望而却步。看来,这位客人不仅是个土包子,而且脾气还十分不好,像他这样的客人最难伺候。
“客官稍安勿躁!”
这时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迎了上来,脸上洋溢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
“我便是此间的馆主陈春娘,客官面生得紧,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楼?不知客官是喜欢听曲还是歌舞?不如我来为客官推荐几位姑娘,保证都是才艺双绝、温柔可人的俏美人,如何?”
陆羽笑道:“老鸨,你别以为我是第一次来,就觉得我好糊弄!我今天来此,就是冲着你们的坐馆的花魁来的,见不到她我绝不罢休,你休想用其他的庸脂俗粉来打发我!”
陈春娘咯咯娇笑起来:“原来客官是仰慕我们家芊芊的名气而来啊?不知客官是从哪里来,看样子应该是赶了不少的路吧?要是我们家芊芊知道有像客官这样的虔诚之人专门找来,不知该有多开心呢……”
“只不过,我们天香楼有天香楼的规矩,芊芊小姐是不见生客的,客官若是对芊芊有意,不如下次她登台献艺的时候,你过来多捧场几次?一回生,二回熟,这样慢慢熟悉了之后,你才有与她亲近的机会……”
“至于这次,不如先让我们的娇娇小姐来伺候你如何?她的歌舞在这十里画舫之中也是一绝,比起芊芊小姐来也不差多少呢!”
说着,陈春娘对着旁边的一位姑娘招了招手,这个姑娘颇有几分姿色,而且穿着暴露,看起来热情如火,显然是以此来转移陆羽的注意力。
可没想到,这个众人眼中的土孢子却一口回绝了。
“不必了!”
陆羽冷笑道:“什么不见生客、一回生二回熟,无非就是钱没到位罢了……老鸨,你或许不认识我是谁,但有一样东西你一定认得!”
说完,陆羽回过头来,忽然对着还在门外徘徊的周佩灵使了个眼色。
周佩灵这才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气鼓鼓地站在陆羽的身旁。
陈春娘不禁愕然了。
她并不认识这位周府千金,但对对方的姿色却极为惊异,对方一走进来,顿时便将一旁的娇娇姑娘彻底地压了下去,怪不得这位客人会对她极力推荐的娇娇完全不感兴趣……
陈春娘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带着随从来逛青楼的客人她不是没见过,可带着女性随从,而且还是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女随从来逛青楼的,却绝无仅有……
真是的,都已经有如此姿色出众的女子相伴了,你还来逛什么青楼?难道是想要故意来砸天香楼的招牌不成?
“拿出来吧!”陆羽用命令的口气对周佩灵说道。
周佩灵一时没反应过来:“拿什么出来?”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钱了,逛青楼不要给钱的么?”
周佩灵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问我要钱来逛青楼?”
陆羽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你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可能会带钱在身上……那这样吧,你头上这只簪子看起来应该挺值钱的,就先用它来付钱吧!”
说着,也不管周佩灵同不同意,一把取下了她头上的一根发簪。
周佩灵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恶狠狠地瞪着陆羽,那眼神仿佛想要将他吃掉一般。
陆羽将发簪递到了陈春娘的面前,这根发簪是珠花设记,花瓣晶莹剔透,宝珠熠熠生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颗珠子应该是蓝海珍珠,将蓝海特有的仙女蚌滋养百年,才能结珠一粒,极为珍贵。旁的暂且不论,仅仅这一刻蓝海珍珠的价格,便在三千两黄金以上……”
“我便以这跟发簪,作为今晚的嫖资!春娘老板,你看我现在可还是生客么?”
陆羽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根发簪插在了陈春娘胸前饱满的衣襟上。
陈春娘的心脏不禁随着陆羽将发簪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