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子腾来说,西北面的关隘必然要守下来才好,等薛蟠他们来,就可以完全将西羯兵拒之西海外,让他们寸步难行。
同时,他也明白,为何陆超不愿意死守。
对于陆超来说,西营差不多就是他的根基,西营每死一个士兵,就是对他的削弱,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士兵,被消耗在这种无意义的攻防战上。
况且,陆超觉得,放弃这些关隘,直接防守西海东面更好,如此也能减少不少损失,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行,哪怕只是退让一寸也不行,每一寸土地都是大周国土,谁也不能退让,若敢退,那就是叛军谈兵!”
作为上司的王子腾,说出了自己坚定的态度。
陆超听后,大怒,拍着桌子道:
“好!老子这就去撤兵,看你敢说我们西营的人都是逃兵吗?”
说罢,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王子腾见状,也气得够呛,他知道自己空降来西边做什么统制,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他的。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陆超竟然直接顶撞他,还出言威胁,自然让他很是不满。
脸色十分阴沉,想着等薛蟠他们来了之后再说,定要让陆超付出代价。
…
随着陆超的一声令下,西营士兵从西海西面的关隘上撤了下来,与此同时,西羯人也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这时离正式开战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而薛蟠他们还在半道上。
待他们来到西平城时,已经是二月二十一日了,西羯人突破第一道防线后,逐渐地将整个西海都掌控在了手中。
西营士兵纷纷退回西平城据守。
得知薛蟠他们来后,王子腾亲自出城来迎接,陆超也在其中,不过晚了王子腾几步。
对于史鼎,王子腾是了解的,但并不是特别熟悉,因此见面时也只是点头寒暄了几句。
薛蟠也是头一次看到‘神秘’的王子腾,打量了他几眼后,恭敬行礼:
“外甥薛蟠见过舅父。”
王子腾看着一身戎装的薛蟠,不由得有些感慨,急忙摆手:
“驸马真是客气,能有你这般外甥,我倍感荣幸!”
说着又夸赞了薛蟠几句,众将士一起入了城来。
西平城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纯军事重镇了,不少靠农耕生活的百姓,已经被劝离了此处,因而城内相对萧条,大部分都是军汉。
陆超见王子腾和薛蟠他们如此热络,心中一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接风宴上,王子腾见陆超不在,便开始向史鼎和薛蟠两人,诉说起陆超的种种来。
薛蟠和史鼎两人听了,皆是有些惊疑,没想到他们刚来,就听到了将帅不和的消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别说是战时,就算只是平常,将帅不和那也是天大的事情了,弄不好就会出大乱子。
当即三人便一起离开了宴席,来到了一处相对隐秘的房间里说话。
“…原本按照我的想法,西面的关隘肯定是要死守的,可守了几日,损伤超过五千人后,陆超就有些受不了了,甚至不惜和我顶撞,直接命令众人撤退了,让我军丧失了一个最佳的据点。”
王子腾首先说起了陆超不顾他的阻拦,执意撤退的后果。
薛蟠听后,倒不觉得有什么,打仗就是有来有回的,一时的得失并不需要太过于计较。
不过,陆超公然对抗王子腾这个副帅,这是薛蟠很抵触的,况且也才损失五千人,就已经要违抗上级命令了,若是损失再多一些,岂不是要带着大军直接跑路?
想了想后,薛蟠看向了史鼎,想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只听史鼎十分愤怒地说道:
“如此说来,就是陆超的不对了,首先,不尊上命,这可是打仗时最忌讳的。”
“其次,私自带兵撤退,而且是撤离关键关隘,这可是重罪,直接砍头都不为过。”
王子腾听后,跟着点头:
“话是如此说没错,可这个陆超,是西营五万大军的都督,已经统领在西营多年,在营中威信很高,若是此时罚他,怕会引起西营将士的不服,甚至反叛,那就万万不好了。”
这话一出,史鼎也有些投鼠忌器起来,西营大军有五万之巨,是此次大战的关键力量,不可忽视。
可是,陆超如此顶撞王子腾,而且私自带兵从重要关隘上下来,这种罪,不治也不行。
沉吟了许久后,史鼎也未曾想到什么好办法,便看向了薛蟠,似乎在询问他,该怎么办。
薛蟠眼神微闪,内心微动,看着史鼎和王子腾两人,低声说道:
“史世翁,舅父,我倒是有一计,你们不妨听听……”
随即,薛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史鼎和王子腾两人听后,皆是微微点头,王子腾更是夸赞到:
“早就听闻蟠儿你有大变化,如今看来,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