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承乾殿内。
眼下已经进入深秋,大殿里显得有些萧瑟和几分冷意,忠顺王正弓腰在向上首的贞康皇帝说着什么。
“皇上,贾家这次亏欠二十几万两,怕是要砸锅卖铁来凑了,不过,更重要的是薛蟠会怎么处置此事。”
“若是他向着贾家,正巧可以借此来弹劾他,而且证据确凿,他逃都逃不掉。”
“若是他想秉公处理,我们依旧可以看着他做得好不好,有没有依律法来判罚。”
“最后,他若真依律判罚,定会惹来贾家的不满,贾家后面是江南勋贵党派,如此一来,他们势必对薛蟠不满,直接倒向皇上您也不是不可能。”
贞康皇帝眯着眼睛在听着,待忠顺王说完,眼神微亮,笑着说道:
“嗯,不错,这一招不仅让薛蟠难以招架,还可逼得那些老旧勋贵都向着朕这里来。”
忠顺王听后,也跟着恭维了几句,直说这次薛蟠不论是在劫难逃,还是被迫交恶于江南勋贵党,都和他们没关系,只需看好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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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忠顺王想起了什么来,脸色颇为严肃地说道:
“皇上,有一件事情,臣弟不得不说……”
“江南勋贵党中的成员,到如今已经大不如以前的,落败的落败,降爵的降爵,早不复太祖皇上时期的辉煌。”
“而且眼下这些勋贵后代,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根本就没几个可堪重用,多为酒囊饭袋,浪荡公子。”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牵涉到了京营,这些人已经将京营当做自己的后花园,随意吃空饷,贪污军饷粮草等。”
“因此,臣弟以为,若他们要投靠皇上您,还得再整治一番才好。”
听到忠顺王说起这个,贞康皇帝也跟着叹道:
“这个朕自然知晓,朕继位之初,为了先将京营彻底掌控,不得不先提拔了王子腾上来,为的就是分化他们。”
“京营上下,皆是当年四王八公留下的人,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基本都是子承父业,父辈到了年纪,就让儿子来接任,外人根本插不进手去。”
“更别说那些将领了,多数是他们的人,朕就是想换,一时间也动弹不得,为此,朕也很苦恼。”
这话说完,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忠顺王沉思了好一会,这才说道:
“皇上,不如趁此机会,彻底解决这一难题?”
贞康皇帝问道:
“如何解决?”
正当忠顺王准备回答时,突然见一个小黄门匆匆进来,急忙通禀:
“启禀皇上,唐鹰将军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通禀。”
贞康皇帝听后,心下一惊,急忙挥手,让其进来。
随后就见唐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满脸沉重,也来不及向贞康皇帝行礼了,当即就说出了重大消息:
“启禀皇上,京营里出了大乱子,有人因被京兆府的人抓了,惹来群情激奋,现在已经集结了上千,去京兆府讨说法了。”
贞康皇帝和忠顺王听到这个消息,皆是大惊,过了片刻,贞康皇帝怒喝:
“混账!唐鹰你这个京营提督怎么做的?这么多人去冲击京兆府衙,你怎么不阻拦?啊?”
唐鹰这时已经是吓得胆战心惊了,立马下跪,哭诉道:
“回皇上,臣阻拦了,可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其中还有不少将领都跟着起哄。”
“臣有罪,望皇上宽恕!”
贞康皇帝听了,满脸铁青:
“你确实有罪,罪大恶极,罪于可恕!”
“京营在城外,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冲进城来,为何不让人飞马来报?”
这声质疑让唐鹰无言以对了,只得低着头,一言不发。
贞康皇帝见此,气得浑身发颤,眼下京兆府是薛蟠掌着,也就是凤仪女皇掌控的衙门,可京营的士兵去冲击京兆府,这不正好给凤仪女皇染指京营的机会吗?
就在这时,忠顺王接着问道:
“唐鹰,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京兆府要抓人?”
唐鹰战战兢兢地回道:
“回王爷,是因为他们被京兆府的衙差发现强暴女子,因此被抓了。”
“随后消息传到营里,有人便开始嚷嚷说,京营里的人不归京兆府管,京兆府抓人就是不对,他们得让京兆府知道知道厉害。”
话音刚落,上首的贞康皇帝立马拍案而起,大声怒喝:
“荒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谁给他们的胆子可以不用遵守王法律例的?竟然还敢去冲击京兆府,反了天了!”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让人听得震耳欲聋,就连忠顺王此刻也只得低头,脸色极为不好看。
须臾,贞康皇帝接着喝道:
“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快去京兆府,将那些乱兵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