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礼部尚书的白永正第一个站出来说,要严惩薛蟠,朝会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站在这朝会上的朝臣都不是傻子,薛蟠是凝玥公主刚选中的驸马,而凝玥公主虽然是贞康皇帝的妹妹,可其实凝玥公主背后站着是凤仪女皇。
与其说这件事情,是在针对薛蟠这个新封的驸马,不如说是对凤仪女皇的发起的挑衅。
于是,朝会上便出现了短暂的沉寂,因为没有人愿意这时候亮出态度来。
贞康皇帝坐在龙椅上,瞪大眼睛,看着下首一众不说话的朝臣,满脸阴沉。
他每时每刻都感觉,在他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如芒在背。
就如眼下的一众朝臣的反应一样,贞康皇帝知道,他们忌讳的正是后宫的那位圣人。
阴沉着脸色看着忠顺王问道:
“忠顺王,你身为内卫督使,对此事有何看法?”
忠顺王早知贞康皇帝会询问自己的看法,便躬身回应道:
“回皇上,臣昨夜听了下面的人回禀,就觉得这薛蟠恣意妄为,刚成为驸马,就鼻孔朝天,实乃犯了大忌,臣觉得,应该严惩不贷!”
因忠顺王本就站在了一众朝臣的最前端,所以他并不需要特意走出来,站在原地就可回话。
作为贞康皇帝的忠实拥趸,忠顺王知道自己该如何表态,同时也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将薛蟠严惩,才能让贞康皇帝从昨日的事情中,扳回一局。
果然,这话一出,贞康皇帝脸色瞬间变得好看了一些,正准备挥手说话时,只见刑部尚书魏达志站了出来,说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只听内卫一家之言,实在是显得偏颇,况且内卫的人,连那么多的西羯刺客都没查出来,臣不觉得他们说的话能有几分是真的。”
话音刚落,京兆府府尹席章营也站了出来,通禀道:
“启禀皇上,昨夜的事情,臣就在场中,起因乃薛驸马去接他妹妹,误了一点点的时辰,便遭到了护城司恶兵的刁难和阻拦。”
“护城司的恶兵不仅收了薛驸马的银子,还准备继续搜查薛驸马所乘马车,因此才惹怒了薛驸马,对护城司的恶兵出手。”
“至于高副使说,薛驸马蔑视皇上旨意,一切皆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还望皇上明察!”
听到席章营的话后,一众朝臣皆是脸色各异,他们可都看得明白,魏达志刚出来替薛蟠说话,说内卫的话不可信,话才说完,席章营就站出来,说明了情况。
这一唱一和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早就串通好的。
贞康皇帝听后,脸色一沉,再次变得阴沉起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底下的一众朝臣们。
这时吏部尚书孙建璋站了出来,平静地说道:
“启禀皇上,臣对薛驸马有过一面之缘,知其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绝不是肆意妄为,横行霸道之人,臣可以人格担保!”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满脸惊诧地看着他,孙建璋这是死保薛蟠了啊?他和薛蟠什么关系?值得他如此担保?
倒是上首的贞康皇帝并不意外,他知道孙建璋是凤仪女皇的人,这时候力保薛蟠,就是做给凤仪女皇看的。
不过,一看到孙建璋对凤仪女皇如此忠心,贞康皇帝眼神一冷,冷冷地扫视了孙建璋一眼,心里想着,是该让吏部收回他的手中了。
孙建璋说完,大殿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贞康皇帝见没人再说话了,这才沉声说道:
“朕亲自下了旨意,早就已经贴上了告示,告知的城内所有百姓,从昨日起,宵禁三夜。”
“薛蟠应该明知才是,他为何偏偏要天黑才去接自己的妹妹,这不是蔑视朕,还是什么?”
事情到了眼下这一步,贞康皇帝也算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不严惩薛蟠,就是打他自己的脸,同时也算是向凤仪女皇服软。
因此,贞康皇帝的调子一定,众多朝臣们,都想到了此事应该是怎样的结果。
下面的忠顺王听了这话后,眼神一闪,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
可就在他暗自欣喜之时,只听他身边的忠王突然开口了:
“启禀皇上,有关薛驸马昨夜因接自己妹妹而晚了时辰的事情,老臣知其由。”
说着,忠王说起了,薛蟠妹妹因在他们忠王府陪文南郡主侍读,而不能及时回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天色已晚,薛驸马急匆匆来接自己妹妹回去,想赶在坊门关闭之前回到家中。”
“忠王府内的下人侍卫,皆可作证。”
贞康皇帝听完忠王说的情况后,神色一滞,皱了皱眉头:
“王叔,你说的这个,和薛蟠蔑视朕的旨意,有什么关联吗?”
忠王微微弓腰:
“回皇上,自然是有的,老臣虽不知薛驸马兄妹情谊有多重,但想来是极重的。”
“大家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