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薛蟠的逼问以及利诱,薛虹觉得很是悲哀,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沉思了一会后,薛虹通红着眼睛,看着薛蟠说道:
“要我说出来也行,不过,你得帮我洗脱罪名,否则,你还是自己去找吧。”
薛蟠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沉声道:
“薛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心存侥幸?你以为这次状告你的人是普通人?”
“就算我们薛家全力保你,也未必能落了个好,更别说,你不过薛家庶支的人。”
“你若抱着这样的心思,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薛蟠便准备离开。
薛虹见此,内心一急,忙喊道:
“站住!我知道你舅父和姨父都是有大能耐的,即便不能让我全然脱罪,也能让我不死,只要你能保证我不被砍头,我就答应你说出来。”
薛蟠早知薛虹不过是想提高要求,也没真准备离开。
听了这话,便转过身来,看着薛虹,淡淡地说道:
“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你得将那些打我的人,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有半分假话,那我可不就敢保证了。”
薛虹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没了任何的底气,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路子,听了薛蟠的话后,急忙点头应承。
薛蟠见他同意了,便让他先说出那些打他的人藏身何处,总共有多少人之类的。
薛虹也不敢隐瞒,眼下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薛蟠身上,自然不想薛蟠得到假的消息而反悔。
待交代清楚后,薛虹又满脸愧疚和乞求地说道:
“蟠弟,如今我什么都说了,此前是哥哥我对不住你,在这里给你赔罪,只望你能宽宏大量,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
说着,薛虹给薛蟠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因为他知道,说出了那些打人的罪犯藏身之所后,他所有的本钱都没了,接下来就看薛蟠的诚信如何了。
如果薛蟠突然翻脸不认人,他也只能破口大骂几句,等待死亡了。
就在薛虹担忧等待之中,薛蟠扬了扬手,平静地说道:
“放心吧,虹大哥,我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薛虹听了,大喜过望,一边再次给薛蟠磕头认罪,一边感恩戴德,感激之言不断。
可在薛蟠看来,他可以保证薛虹不被砍头,但绝不会保证薛虹下半生会过得怎么样。
最轻的判罚,可能就是流放边疆当军奴了,或许在流放的路上,薛虹就可能熬不住了。
眼见自己目的达到,薛蟠也不想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临走前再没多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薛虹。
因为薛蟠是贾雨村亲自安排人带着来这牢狱里的,故此,他可以长时间和薛虹说话。
换做其他人,不仅进来探视很难,即便进来了,恐怕早就被狱卒催促了。
……
……
出了应天府衙,薛蟠便坐马车,来到了万花楼。
进了万花楼,直接点名见老鸨春纤。
春纤对薛蟠也很熟悉,一听薛蟠求见,便满脸堆笑地出来相见了,态度异常的热情。
在一间客房里,春纤屏退了所有人,只有她和薛蟠两人,薛蟠先笑着说道:
“这次多谢春妈妈出手,才帮我办成了这事!”
原来,原主‘薛蟠’是万花楼的常客,春纤对薛蟠自然很熟知。
薛虹喝醉酒闹事,薛蟠便让人将春纤喊了来,虽然没有对春纤说什么话,可不过一个眼神,春纤当时就已经明白薛蟠的意思。
故此,春纤接手了事情,直接报官,状告薛虹强暴女子,这才致使薛虹下了牢狱。
薛蟠此来,一是为了感激春纤,同时也是为了安排一些后续的事情。
说话间,薛蟠将早就准备好的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塞到春纤手中:
“一点心意,春妈妈不要嫌少。”
春纤作为万花楼里的老鸨,成百上千的银子甚至金子都见过,这区区五百两,当然算不得什么。
不过,谁还会嫌钱多?更何况,薛蟠这次给的银子,是直接给她自己的。
如此,春纤看到银票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热情地回应道:
“哎呀,薛公子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凭薛公子是咱们万花楼的常客,帮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这银票还请薛公子收回吧。”
说着,春纤又假装将银票退了回来,虽说是退,可手却紧紧地攥着,似乎生怕被人夺走了一般。
薛蟠见此,岂有不明白她的心意,只觉得有些好笑,急忙推辞: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这次还多亏了春妈妈你帮忙,否则,我还不知怎么收场呢,春妈妈你就收下吧。”
见春纤依旧有些踌躇,薛蟠便又接着说道:
“我正还有事情要麻烦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