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大牢。
薛蟠和贾雨村谈完后,便来到了这里,假意来探望薛虹。
贾雨村的险恶用心,让薛蟠很是不耻。
故此,嘴上虽说让贾雨村秉公断案,可行动上则假意来探望薛虹,装作他很在意薛虹的死活。
让贾雨村产生一个错觉,误以为他只是嘴上说的严正,其实还是不希望薛虹被砍头的。
薛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贾雨村受点磨难,他虽不知万花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可看贾雨村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薛蟠就明白,万花楼也不好得罪,否则,贾雨村根本就不用如此纠结了,也不需要找他商议。
来到阴暗的大牢内,薛蟠直皱眉头。
这里面的生存环境真的是很恶劣,不仅阴暗,而且很潮湿,牢狱内也很脏,一地的污秽之物。
有的牢狱里关押好几个犯人,有的牢狱则只关押了一个犯人,薛虹就是独自一人占据一间牢狱的犯人。
此时的薛虹,身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哪里还有最初的样子。
失魂落魄地坐在牢狱内的草席之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听到狱卒的提醒,说有人来探视他,这让薛虹瞬间反应了过来,满脸惊喜地看向了牢狱之外。
可看到牢狱外的人竟然是薛蟠后,惊喜之色瞬间消失,转而满脸愤怒:
“薛蟠…是你,你还敢来见我?狗东西竟然敢阴我?看我出来不弄死你!”
薛虹也是在酒醒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关进了大牢里,多次询问后,这才知道,他竟然被人状告强暴女子,所以才被关押起来。
左思右想了好几天,薛虹将所有的怀疑都放在了薛蟠身上,因为只有薛蟠才有害他的动机,而且那天也只有薛蟠在,别人不可能害他。
所以这会看到薛蟠出现,薛虹满心的怨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薛蟠,自然也没有一句好话了。
而薛蟠看着满脸狰狞怨毒之色的薛虹,知道他不过是最后的疯狂而已,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淡淡地说道:
“薛虹,我自认没有亏待过你,见到你一直都是虹大哥长,虹大哥短的,你缺银子使了,我也从未吝啬过。”
“可你呢,不仅对我怨念从生,还敢派人来殴打我,你可知,上一次那这些练家子差点将我打死。”
说到这里,薛蟠内心一阵歪腻,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前主‘薛蟠’真的被打死了,如今的他虽然还是薛蟠,可灵魂却已经换人了。
停顿了一会后,薛蟠接着质问道:
“说起来,咱们无冤无仇,反而我对你还有不少恩惠,到头来,你反而还要我的命。”
“薛虹,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最后的质问,薛蟠带着几分厉色和威严,让牢狱内的薛虹听了,下意识身子都抖动了一下。
原本的不忿和怨毒之色不见了,转而变为了惊骇和不可以置信。
缓缓摇头,抬手指着薛蟠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嘱咐过他们的,不可告知任何人,而且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
“你…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薛蟠原本内心也只是猜疑而已,虽有七八分的把握,可毕竟没有实证。
故此,说出来诈一诈薛虹而已,这也是他牢狱里见薛虹的第二个主要原因。
只见薛蟠剑眉微挑,星目一闪,沉声说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虹,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狠毒之心,亏我以前对你还那么好,薛家出了你这么个恶毒的白眼狼,也真是大不幸。”
“想来若是族老们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恐怕你们二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这话一出,薛虹立马站不稳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满脸的苍白和慌张,再无一点稳当。
薛蟠见此,内心些微畅快,眼底闪过几分鄙夷之色,不过也就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到了最初深邃的样子。
又见薛蟠接着问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薛虹听后,缓缓抬头,死死地盯着薛蟠,随即恶狠狠地回道: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你是薛家长房嫡子,身边丫鬟姬妾成群,又有用不完的银子,多少人奉承讨好……”
“可我呢,每日粗茶淡饭,别说丫鬟服侍,就算是想讨要一个戏子都很难!”
“明明我们都是薛家的人,凭什么你就能拥有如此之多,而我们这些人,只能干看着?”
薛蟠听了这番话,微微摇头,倒是觉得薛虹可恨之余,倒也有些可怜。
投胎是门技术活,这是现代网络热语,用于调侃投胎好的人。
薛蟠并不觉得,这是不公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创造人生价值,过好一生,努力经营,投身到何处,都是一样的。
眼下的薛虹眼红于长房嫡子所得的,却从未想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