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黄佑千失魂落魄的离开,薛和兴忍不住朝他的后背啐了一口口水,鄙夷地骂道:
“哼,什么‘黄有钱’,分明就是‘黄鼠狼’,这下好了吧,知道厉害了吧…我呸…”
薛蟠见薛和兴背后如此痛骂别人,内心对他更加不喜了,虽说黄佑千想要通过薛和兴谋夺薛家家财,是坏心在前。
可是,若非薛和兴自己胆大妄为,利欲熏心,也不可能被人有机可乘。
想到这里,薛蟠便冷着脸斥责道:
“二叔,你还有脸骂人家,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今日若非我来,你恐怕就只得乖乖替他黄佑千卖命了,此后偷偷将咱们薛家的家财转移给他,慢慢将薛家掏空,你可想过,你若这么做了,对得起谁?死后可有颜面去见薛家祖宗?”
这番重声斥责,让薛和兴听了,憋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低着头满眼羞愧。
薛和兴明白,薛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薛蟠突然出现,他已经想好了替黄佑千卖命了,因为当时他已经没了别的退路。
一想到自己若真这么做了,就是薛家的罪人,此后定然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不义之人。
越想越羞愧的薛和兴,战战兢兢地给薛蟠弓腰做揖:
“蟠儿,都怪二叔此前被猪油蒙了心智,自以为是,这次得蒙你搭救,二叔谨记一生,也为此前对你说的话,二叔在此赔个不是,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眼见薛和兴认错态度还不错,薛蟠倒是心软起来,不过,想着薛和兴此前欺压长房,这账还没算,也就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薛和兴。
想了想后,薛蟠便冷着脸说道:
“二叔,你也算是咱们薛家要脸的人,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做不了主,待回禀族中几个族老,让他们来判定吧。”
薛和兴听了这话,脸色瞬间一变,痴愣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此前还想着,自己这次若拿到盐引,而长房没有拿下官盐生意,正好可以借机施压。
若是其他几房的人都意见很大的话,他便可乘机拉拢其余几房,顺势推举他自己为新任薛家族长。
可眼下,一切都弄砸了,别说当什么族长了,若让族中众人知道,他准备偷偷转移薛家家财给外人,怕不是要被所有人骂死?
他们这一房的人恐怕也要被族人唾弃,若没有薛家豪族这颗大树的庇佑,他们这二房也不过是普通家庭,此后想办什么事情都难了。
想到这里,薛和兴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
“蟠儿,不可啊,二叔我知错了,求饶我这次,此后我一定谨守本分,一切以蟠儿你为主,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看着薛和兴一把年纪了,还如此的卑微低下,薛蟠倒是突然明白,在任何时代,若没有本事底气,就只能被他人支配了。
这也算是给了他自己一个不小的警醒,上一世的他,就因为盲目地相信了别人,以至于落得人财两空。
既然再重活一世,他便想着,自己不能再犯上一世的错误,定要好好经营一切,好好的活着。
薛和兴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显得极为悲惨,又听他继续诉苦:
“…想来蟠儿你也知道,你那不争气的堂哥,如今被关押在应天府大牢里,我还不知该怎么去搭救他呢。”
“若是族中知道我做了这样的错事,定不会原谅我的,那咱们这二房就算彻底完了。”
“看在咱们同族同支的份上,求蟠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此后绝不敢对长房有半点不敬之心。”
薛蟠听了这些话,满是唏嘘,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薛和兴几天前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态度。
和眼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思索了一会后,摆手平静地说道:
“起来吧,若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人,你若能真心悔改,不再有其他的心思,我可以不将事情捅出去。”
薛和兴听了这话,急忙感恩戴德地给薛蟠磕头。
薛蟠见此,皱了皱眉头:
“二叔,我这关暂时可以过了,倒是虹大哥那里,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一旦被认定强暴女子,就要被砍头的!”
薛和兴听后,神色一滞,愣在了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跪着走到了薛蟠身前,哀求地看着薛蟠:
“蟠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此前都是我们父子狼心狗肺,一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望你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求饶他一次吧。”
薛和兴下意识以为,薛虹被抓去坐牢,肯定和薛蟠有关,说不定就是薛蟠用了什么手段,将薛虹弄进去的。
加上他也知道,此前薛蟠被人打了,就是薛虹暗中派人去做的。
故此,他以为薛蟠已经全然知晓了,这才对薛虹进行报复。
在见过刚刚薛蟠的厉害后,薛和兴已经不抱任何其他的希望了,现在唯一的路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