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佑千原本的算计和谋举,被薛蟠戳破看穿,而且如今轮到薛蟠反击了,黄佑千则已经没了应对的办法。
愣神了好一会后,黄佑千终于放下了原本高傲的姿态,乞求地看着薛蟠道:
“薛少爷,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一切都是上面让我这么做的,看在咱们还没有结仇的份上,望薛少爷高抬贵手!”
薛蟠听了,眯了眯星目,低沉问道:
“我可以饶了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还有他到底想做什么?”
黄佑千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再也站不稳了,跪在了地上,哭着脸道:
“薛少爷,这个我万万不能说,若我说了,恐怕今晚都活不成,求求薛少爷换个要求。”
薛蟠见他如此,倒是内心一惊,对于黄佑千背后的主子,倒是更加好奇了。
思索了一下后,轻轻地摆手:
“看来你这背后主子还真是个狠人啊,就这样,你还替他卖命……”
说到这里,薛蟠似乎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佑千,眼底闪过几分可怜之色。
不过,这神色也就一瞬间消失了,又见他挑眉继续说道:
“既然你不敢出卖你的主子,那我也不逼你,想要活命,就给我拿一万新盐引来,我知道你有办法办到的。”
黄佑千眼见薛蟠改变了主意,原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随后听到薛蟠所说的要求后,差点没口吐鲜血。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十分为难地看着薛蟠哭诉道:
“一万新盐引?薛少爷,这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如今盐业场里,一片混乱,还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你让我去哪给你弄一万新盐引来?”
薛蟠原本还不确定,待听了这话,内心倒是已经确定黄佑千定然和朝廷之上的盐政部衙有联系。
否则,他怎么可以提前知晓这次放出来的十万盐引没用?也不可能做到,不给银子就能拿到盐引交给薛和兴。
想到这里,薛蟠倒是觉得自己说少了,便淡淡地说道:
“黄老爷,想来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楚,我不觉得一万新盐引对于你来说,是件很为难的事情。”
“要知道,只要你的做事情被巡盐御史知晓,不说你自己,就是你的家人,妻儿老小等,皆会被牵连,罪名最少都得流一千里,亦或是成为官奴。”
黄佑千听了这话,脸色再次大变,跪在地上,满眼的惊恐,一边开始思考着得失了。
薛蟠也不催促,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而一旁的薛和兴看到这一幕,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原本他以为,薛蟠能够逼迫黄佑千退让已经很厉害了,也已经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和认知。
可怎么也没想到,黄佑千竟然会被逼得下跪求饶,反而薛蟠依旧不急不躁,似乎并不觉得,黄佑千下跪是多么重的事情。
此时的薛和兴,已经彻底将薛蟠当做了‘神人’来看待,内心再无此前的鄙夷轻视之心,满心的敬佩和尊重。
过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黄佑千总算是想明白了,看着薛蟠,沉声说道:
“一万盐引就一万盐引,不过,薛少爷你得答应,咱们的事情,就此做罢,也不得向外人提及。”
薛蟠听后,瞥了一眼黄佑千,在他看来,黄佑千此刻是砧板上的肉,任他怎么切割都行。
不过,薛蟠也明白,兔子急了还咬人,不能真的将黄佑千惹毛了,否则,他一旦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还真不好收场。
想明白这些后,薛蟠便爽快地应承道:
“好,只要你能给我弄来一万新盐引,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咱们现场定下条约,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免得你担心事后我会不讲诚信。”
说着,薛蟠看着薛和兴道:
“二叔,还请你执笔,我说你写。”
薛和兴听了,惊诧地看了看薛蟠,见薛蟠并不是说笑,兴奋得满脸堆笑,急忙弓腰应承,转身就去拿笔墨纸砚去了。
黄佑千见薛蟠要如此正式,也渐渐恢复了心绪,缓缓地站起身来,恭敬地看着薛蟠说道:
“人人都说薛少爷是金陵城里的‘呆霸王’,原来薛少爷不仅不呆,反而如此的睿智聪明,今日我栽在薛少爷你的手上,我倒不觉得冤枉。”
听到这番吹捧,薛蟠淡淡地摆了摆手:
“用不着来讨好我,我说话算话,此后绝不会再找你麻烦,我知道你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黄佑千听了这话,内心大松一口气,他之所以奉承薛蟠,就是想试探一下薛蟠的心思。
若薛蟠喜怒无常,那此后他的麻烦将无穷无尽,毕竟薛蟠一直握着他的把柄,他就只能被迫顺从了。
眼下见薛蟠不仅明白他试探的意思,也十分坦然承诺此后不再找他麻烦,这让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