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陆路接触久了,马湘兰发觉,陆路根本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和陆路说话,轻松自在,简单快乐!
至于陆路的大手在她胸前乱摸乱抓的这件事,马湘兰也不是像陆路所想的那样,之所以马湘兰会不见陆路,是因为马湘兰发现自己的心变了。
自己接触陆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刺激王稚登的,可她自己怎么率先沦陷了呢,怎么可以假戏真做了呢!!!
每每想到那烟雨之中的长吻,陆路那肆意妄为的大手,以及自己那仿佛想要跳出来的心跳,马湘兰就难以抑制的脸红!!!
这让马湘兰无法面对自己,马湘兰一直将自己比喻为悬崖绝壁上的孤兰,但这突如其来的“移情别恋”,让马湘兰想到了那句俗语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一时之间,马湘兰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直到,直到陆路家遭变故,这时,马湘兰才真正的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她是喜欢王稚登,但那种喜欢好像更多的是欣赏,或者是其他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之前,马湘兰不懂,以为自己喜欢上了王稚登,但自从经历了陆路这件事后,马湘兰清楚的认知到二者的不同。
同样是想念,同样是相思,但二者却有着极大的不同,她对陆路的相思,是那种“人道相思好,相思催人老。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这与之前想念王稚登的“相思”是完全不同的,也许,大概,可能,之前的“相思”并不是相思吧,只不过是自己想要找个好一点的归宿罢了。
马湘兰也终于知道李清照姐姐为什么会写出那样的诗句了,“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也明白了“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就如那天看到陆路来访时的心情一样,想他来又害羞,但害羞又想着他来,这种酥痒的感觉,是马湘兰从来就没有感受到的。
本来马湘兰都想好的说辞,就在想着怎么“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兰花嗅”的时候,这陆路竟走掉了。
至此,也让马湘兰体验了一下“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啊。
“多画春风不值钱,一枝青玉半枝妍。山中旭日林中鸟,衔出相思二月天。”
借着烛光,马湘兰看着陆路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眼中本来犹豫迷茫的光芒,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
马湘兰,还是那个马湘兰,还是那个一生只为等候一个男子的马湘兰,只不过她等候的男子,不再是历史中的那个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王稚登,也有些不像历史中的王稚登了,历史中的王稚登是因为徐阶的原因,才不被任用的。
可现在,王稚登却和徐阶的长孙徐元春相谈甚欢,也许,大概,可能,这就是,君子和而不同吧。
“颦儿,颦儿,颦儿!”马湘兰冲着门口喊道。
“小姐,怎么了,小姐!”小丫鬟颦儿穿着垫衣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快,收拾一下行李,跟我去渡口,我要去苏州!”马湘兰一边急忙的梳洗打扮着,一边说道。
“哈?苏州,大晚上的要去苏州......”小丫鬟颦儿惊讶的看着马湘兰,“小姐,你不是刚从苏州回来的吗,怎么又要去???”
“再废话,我可就不领你了啊!”
“好的好的!”小丫鬟颦儿一听,顿时兴高采烈的出去收拾东西了,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谚语,小丫鬟也是听说的,上次马湘兰没有带她去,她还暗自神伤了好几分钟呢!
清晨,秦淮河岸已不再热闹,漆黑的青石板路上,并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卖早点的小店冒着腾腾热气。
马湘兰拉着小丫鬟颦儿的小手登上了马车,缓缓的向码头方向行去。
从前的日色很慢,车也慢,马也慢,邮件也很慢!所以,这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也只够等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