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裕光看着陆珊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心想别再费口舌了,赶紧摊牌吧,正想对陆珊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在踌躇之间,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伙人突然涌了进来,有六七个人。
陆珊与蒋裕光在满江红酒楼相会,话不投机,两个人都感到气氛不对,根本没有恋人久别重逢的喜悦,正说着话,一伙人突然涌了进来,有六七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西装革履,头发稀疏,从他脸上留着的仁丹胡子可以判断是个日本人,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他,这个年轻人也是西服革履,戴着一副眼镜,看样子是一个华夏人。
这伙人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来到陆珊和蒋裕光面前,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醉醺醺的说:“二位打扰了,田中阁下来给你们敬酒,今天晚上遇见的就是朋友,来来喝一杯”。
夜已经很深,不知为什么,今夜月色很淡,月亮只剩一个小小的月牙,庐城东关四道街灯火通明,满江红酒楼宾朋爆满,座无虚席。
田中大野,日本驻屯军庐城特高课副课长,中佐军衔,同时兼任满洲株式会社庐城事务所主任,他出身于日本帝国北满株式会社,最近才调到庐城,田中本身是个经济专家,很看不起出身于黑龙会的木村,认为木村不过是一个黑社会的大手,身份低微,但没办法,田中在军界任职时间较短,而且一直主要从事经济事务,只能屈尊于木村之下。
木村对田中大野也没有好感,认为这个家伙,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而且好酒好色,从不让他参与军事情报事务,只让他负责经济事务,很多情报事务对他保密,田中在特高课的职权还不如一个参谋,田中心中充满了对木村的不满。
今天,特高课经济调查室副主任姜民喜说有几个朋友相聚,他们都想认识一下田中阁下,请他赏光出席;田中在华夏东北满洲任职多年,深受中国官场文化的影响,知道华夏人许多事务和工作是在酒桌上完成的。
田中虽然好酒,但主要是喝日本清酒为主,清酒度数很低,今天姜民喜带来的可是茅台酒,今天在座的都是庐城商界的头面人物,盛情难却,几杯茅台酒下肚,田中就找不着北了,情绪高涨,听说隔壁雅间有美女陪酒,马上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庐城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田中行事也无所顾忌。
陆珊和蒋裕光看到一伙喝得醉醺醺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人日本人,留着标准的仁丹胡,赶紧站了起来,陆珊听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介绍到:“这位是田中阁下,是驻屯军特高课副课长,庐城经济事物总管,非常好客,来来喝几杯,倒上酒”,说着这个年轻人把一瓶茅台酒放在桌子上。
蒋裕光已经投靠了日本人,但从心理上对日本人还是很反感的,认为这些日本人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但是没有办法,人在矮檐下,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不敢发作,听说来人是庐城特高课副课长,中佐军衔,只能陪着笑脸回答:“田中先生,谢谢您,我不胜酒力,喝不了几杯”。
哪个西服革履年轻人一屁股坐在陆珊旁边,说道:“美女赏光喝一杯,本人是特高课经济调查室的姜民喜,认识一下,我们带来的可是茅台酒”,其他几个人则围在贺翔光跟前,大呼小叫:“喝一杯,喝一杯,今天田中阁下高兴,谁也不能不给田中阁下面子”,蒋裕光被逼着喝了一杯,他也不胜酒力,立即赶到头脑发晕。
陆珊看着这伙人喝的醉醺醺的,有日本人在,庐城毕竟是日本人的天下,有火也不敢发作,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陪笑道:“长官,谢谢了,我确实不能喝酒”;这个姜民喜喝得醉醺醺,脚部有点散乱,一把搂住陆珊的肩旁,说:“小姐,喝酒不会,喝茶会吧,走,陪我喝两杯茶去”,说着搂着林梅转身向雅间西侧的沙发走去。
陆珊不敢说什么,只跟着姜民喜向西侧沙发走去,一边走一边哀求着说:“姜先生您喝多了,我真的不能喝酒,我陪您喝几杯茶吧”。
姜民喜搂着陆珊,看离开桌子边的几个人有一点距离,他背对着田中一伙,低声但很清晰的对陆珊说:“小姐,你喜欢看徐志摩诗选吗,广州羊城出版社出版的,民国二十六年刊印,十六开本”。
听见姜民喜说:“喜不喜欢徐志摩诗选吗,广州羊城出版社出版的,民国二十六年刊印,十六开本”,陆珊心里感到无比震惊,这是地下组织的暗号,自己和组织失去联系有一年多了,这个姜民喜怎么会知道哪。
徐志摩诗选,广州羊城出版社出版的,民国二十六年刊印,十六开本,这是地下组织接头暗号,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陆珊急忙扭头看着姜民喜,看到他脸上虽然一副醉醺醺的表情,眼睛却清澈如水,没有一点醉意,知道了这醉醺醺的模样是他装出来的,没想到在这虎穴狼窝遇到了自己同志,激动的眼圈发红,马上回答:“我喜欢看徐志摩诗选,不过不是广州羊城出版社出版的,而是上海商务出版社出版的,民国二十五年刊印,三十二开本”。
姜民喜轻轻的说:“陆珊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有埋伏,马上撤离”;听姜民喜这么一说,陆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