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蹲在过喜的身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原来真正下定决心要动手了,是如此的简单。
刀刃上还沾染着小太监的血,四皇子有些厌恶地在小太监的身上擦擦,可是越擦,那血污晕开的痕迹越大。
垂着眼,将匕首笔直地插进小太监的胸腔中。
站直了身子,白玉无瑕的指尖推开他曾经视为天堑一样的横沟。
跨过这道门,便再也不会有人打扰。
屋外的阳光很烈,从四皇子的身后挤入皇帝的寝宫中。挤进来的阳光还没来得及停留半刻,便全数堵在门外。
明黄色的床幔层层叠叠,让人看不清安睡在其中的那个人。
曾经至高无上的帝王,有想过会有今日吗?
四皇子在脑海中设想着。
他掀开帏帐,本想立刻就动手,可是指尖已堪堪落在皇帝的脖子上时,那只手又猛地收回去了。
并不是他下不去手,只是……
他想亲耳听到父皇对他问题的回答。
寻了张椅子,耳边是略带急促的呼吸声,时间在此刻流逝的飞快。
四皇子本以为自己会很不耐烦,压不住性子。可望着明黄色一团中的人影,又觉得不是那么难熬。
嘤咛一声,皇上睁开浑浊的眼睛,见眼前有个虚影在晃,只是看不清究竟是谁。
“过喜?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