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甚至怀疑起了唐赛儿现在所说的东西的真实性。
但唐赛儿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旧事重提一般：
“在这乱世之上，任何能让人们感受到希望的信仰，都会被人很快接受，并坚信不已。”
她看向了帐篷外忙碌的人群，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告诉他们我可以预知未来，我可以凭空变出食物，然后我设计骗了他们，我奉出了我自己藏起的粮食，忽悠了一部分人。接着这帮人一传十，十传百，信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事实了。”
“就没人发现吗？”
“怎么可能……”
唐赛儿笑了笑，
“很多人都发现了，可他们没有说啊，甚至还在自己欺骗自己。他们愿意相信我是真的，不管我编撰的故事有多离谱。”
“为什么？”
蒲牢也顺着唐赛儿的眼光看了出去，原来屋外的水井旁边有两个抓着竹蜻蜓的孩子，正焦急地商量着怎么把不小心丢下去的玩具捞上来。
“因为他们高兴啊，而且听了无生老母的话，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不缺粮食吃，也不用担心被朝廷夺去自由，暗无天日地修着那毫无意义的运河，到死都见不上自己的家人。”
唐赛儿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