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给四人上点眼药的老王氏愣怔了。
李氏直视着她不敢相信的眼神。
“八珍楼有来娣的股是没错,可那两成股是来娣的,与家里都没关系,与你们又有什么关联?”
李氏无疑是气愤的。
即气大哥大嫂玩不起,也气村里人暗戳戳动手脚,更气老头子的心偏向外人。
可老头子表态了,猎头们明显不站大哥大嫂的位置,她能怎么样?
护着大哥大嫂的她不会让人觉得有情义,只会让人觉得不讲道理。
老头子对她娘家人本就够失望了,对她也有了成见,这时她要还跟着胡搅蛮缠,回头可不一定是冷鼻子冷眼了。
“大哥,大嫂,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吐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
就准备将口水舔回来的李大舅,老王氏蔫吧了。
别人不说,她们就觉得别人不记得了。
“香梅,我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能与外人合伙对付我?”李大舅不接受被妹妹指错的结果。
李氏哭笑不得:“我怎么与外人对付大哥了?”
李大舅嘴唇翕动,许久都没将心里那句‘这话谁都能说就你不能说’挤出来。
今儿这事,驴没了也就没了,回头他还要参合丁家生意呢!
“罢了,今儿就给我妹夫一个面子。”
李大舅这脸皮,简直了,就是安平都佩服。
“李老弟,今儿这事,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村长突然出声。
丁老头转眼看向村长,眉头不自觉挑了挑。
村里人跟妇人听了这话神色都有些紧绷。
不过,她们尊重自己的村长,老村长这么说,便是那妇人也没出口诋毁或辩解。
村长捋着胡须,给了大家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接着说:“这样吧,那天,你家与丁家购买糖盐的钱,村里与你们一块承担。”
李家大小:“·····”
还以为要给她们家分驴,哪知居然只是拿点钱!
不对,那天她们家花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能买一头野驴了。
李家老少心思一转,主意就打了起来,却不想,在她们内心算盘拨得啪啪响时,村长一瓢冷水浇了下来。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天下没有白干的活,那天,村里人帮着你们家处理陷阱的事,你们家也记得算一下钱,之后,要是有野物进了你们家地,也先请各位将价钱想好了在喊我们。”
你要较真,那大家一起来,你不给别人占你便宜的机会,别人当然也不能上赶着送力气。
你是出钱的主,可你这钱还得看咱们想不想挣。
很明显,村里人都不稀罕挣她们家的铜板。
李家老小那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
妇人直接朝着老村长比出个大拇指,而丁雪微与丁老头,差点没笑出来。
该,李家就该这么对付。
“我算算啊。”老村长老神在在的。
丁家花了多少,李家又用了多少,在他们拿着东西回来那天就嚷嚷开了。
而合并三十两的成本,五十八家人平分,一家得五百多文。
“你们跑一趟城里,也不能让你们白跑,这样吧,你们两家那五百多文就作为跑腿了。”这三十两的诱饵钱,村里全部承担:“丁老弟,你家是不缺钱的,你这二十两,折合野驴算给你怎么样?”
前前后后抓了八十三头野驴。
除去先前抓的十七头,其他六十六头都难逃人言,能用一头驴解决的事,他觉得解决了最好。
至于丁家。
虽说丁家并不眼热,也没自认恩情,但丁家不需要,不代表村里大家便能心安理得。
以他对丁老头的了解,这么给他家分驴,绝对不会接受。
“今儿抓的那些,我瞧着有两头小母驴年纪正好。”
村长有心报答,丁老头也不想李家自认对村里贡献多少,默然了两分钟便点了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我那里是需要客气的。”老村长眉开眼笑。
回头,他问向李大舅:“李老弟是要银子还是野驴?”
李大舅一口老痰闷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野驴,家里是得了,可这个得跟那个得一点关系都不搭。
“李老弟?”老村长催促。
李大舅咬牙切齿:“要驴。”
“行,那待会咱们去估下价钱。”老村长那叫一个和善。
转头,问向猎头们:“待会能麻烦几位一下吗?”
猎老大豪气干云地点头。
不用担心李家挑刺,他再次回头询问:“李老弟,前几天那倒置陷阱的工钱?”
李大舅差点没哭出来。
“待会就算。”
这顿牛肉,村里人吃得有多舒服高兴,李家就吃得有多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