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走了三日了,新月发觉想念真的是可以将人淹没了,日日倚在门框,盼着等着他回来。
其实这也不怪新月,从前在将军府,她的望月小筑内,她可以吟诗、画画、弹琴、写字,实在闷得慌还可以去小花园逛逛。
人都说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何况是新月这个从小就生长在王府大院的格格呢
哪怕是端王府被端了,努达海之前的将军府也不小啊
现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几间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个院子就这么大点,一眼就能望到头,她又能做什么呢
在她数不清多少次叹气后,云娃也知道主子苦闷,忍不住劝慰着。
“主子,要不,找珞琳来陪您说说话吧”
新月摇了摇头,“她约了尚书家的小姐,一早就去赴约了。”
云娃听到她这样说后,有些愤愤,“主子,您为何不去”
“我去做甚都是些不熟的,去了平添尴尬。”
云娃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自家主子如今还没有嫁做人妇的自觉,还以为自己是未出阁的少小姐呢
她哪里是想让她去跟那些小姐相交啦,哪有未出阁的小姐出门做客没有当家主母带着的啊
更何况如今身边压根就没有丫鬟随从,还是一个人出去的。
不过云娃还是没有继续说了,一是说了主子不一定听,二是,主子如今要身份没身份,和努达海也没办婚礼,与其出去抛头露面还不如在家好好的待着。
咚咚咚咚咚咚
院门被大力砸得砰砰作响,都感觉快要散架了,可见来人有多着急。
可外头的敲门的人听着声音就是个陌生男人,新月主仆一时间有些害怕。
还是云娃壮起了胆子前去开门。
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外,神色有些着急。
“请问这里是骥远家吗”
虽然不明所以,云娃还是点了点头,“是,请问有何事”
“骥远出事了,搬货的时候不小心被砸到了,你快随我走一趟”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努达海走的第二天骥远就说自己也在外头找了份工,不过是搬货的,很累,工钱不多,谁曾想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来。
新月一听给急坏了,从内屋走了出来,主仆俩没有看到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主子您先别急,我先去看看。”
新月还是偷偷地给云娃手里塞了根金钗,殊不知这也成了她后头保命的东西。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外头的院门又被敲响了,新月还以为是云娃回来了,急忙奔去开门,却不想门外站着的正是说被货砸伤了的骥远。
“骥远,你没事了刚刚有个人来说你被货砸伤了,你怎样了云娃呢”
谁知骥远一听这话,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严肃。
“新月,你来,我有事和你说。”
傻乎乎的新月就这样被骥远拉进了房内。
“骥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娃不是去寻你去了吗她人呢怎不见回来”
没成想话刚说完,她的手就被骥远拉住了,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让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骥远,放开,放开,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父亲的女人,是你父亲的女人”
“新月,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没有办法了,我去搬货,哪知遇到了从前和我不对付的少爷,他故意让人把我砸伤,去到医馆还让人给我喂了最毒的春药,说是要把我脱光了丢去黄猛他闺女的床上,我是拼着一股劲偷跑回来的”
黄猛是武将出身,这些年年纪大了才做了些清闲的职位,可是人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打,唯独最宠女儿,若是让他知道了谁多看了两眼他家闺女都会被他吹胡子瞪眼的给骂一顿,若是骥远真被丢进去了,可想而知他将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新月此时却是也感受到了骥远的变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捏着她的那只手已经滚烫滚烫了。
“那我们赶快去医馆吧,去医馆给你解毒”
想要出去的新月还没走两步就被一把扯了回来,抵上了骥远滚烫的胸膛。
“不行,不可以,他们有好多人马,一出去被他们抓到我就完了,新月,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吧,不然我就要血脉暴烈而亡了,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新月咬着唇直摇头,泪水默默落下,“可是,可是我是你父亲的女人啊我不能,我不能”
“我发誓,我发誓不告诉我父亲,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见面前的人还在犹豫,骥远啊地一声,捂着自己的心口,面露痛苦之色。
“好痛,啊好痛啊”
“骥远,骥远,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新月扶着他靠坐在床上。
骥远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继续难受的推了推新月,“算了,你走吧,快走,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静静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