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弟妹生歹心,你就该将这鬼鬼祟祟的家伙给剐了才是。”
林锦珂佯装不知情,气愤的斥道。
若不是那二人跟丢了楚南栀的车马,他也不至于怀疑到这妇人头上。
寻了一夜才得知她领着奴仆在玉满楼喝花酒。
既然她如此明目张胆的进花满楼,又何必去折磨那两名小厮,总觉得她心中有鬼。
但方才老鸨的话又让他不得不信,总不能将罪名强加到她身上。
想了想,他才言不由衷的解释道:“愚兄呀也不是怀疑你和谢太子有勾连,只是谢太子关乎着帝国安危,他若逃离京城,必会回到白渝国滋扰我朝边境,到时候最为不利的可是锦骁呀,他本就肩负着提防东边东桑人的重担,若是再腹背受敌叫他如何应付得过来。”
“倒也是。”
楚南栀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这便入宫请求老祖宗和陛下,让纾公主与纪驸马带人去将谢太子追回来,不过一夜的功夫想必他也逃不远。”
“就不要惊动皇祖母与皇兄了。”
林锦珂连忙阻止道:“愚兄已派人前去追赶了。”
“还是王兄思虑周全。”
楚南栀笑盈盈的回道。
“皇兄病重,做臣弟的自然要多为他分忧。”
林锦珂闻着她浑身的酒气,只觉恶心,用手煽了煽扑面而来的酒气,不耐烦的说道:“我送你回府吧,往后这种地方你尽量少来,即便是有官身相护,可毕竟是个妇道人家,传扬出去多难听。”
思忖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眼下冯越那厮竟敢攀诬锦骁杀了沅希,可这锦骁和纪尚书的奏报啊又说是我那不争气的妹夫谋害了沅希,大家各执一词,怕是得等到专吏前往芦堰港得出结论后弟妹方能返程,这些日子就好好的待在王府,但有所需叫人到我府上传个信,我差人送去。”
“王兄教训的是,我也正是因为沅希郡主的事头疼,故而昨夜才来此买醉。”
楚南栀佯装惋惜的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趁着这段日子我正好叫人多采买些靖灵城的特产,王兄也知道我不过是村里出来的人家,族中亲眷不少,没见过什么世面,头一遭来靖灵城好歹得多备些好东西回去让他们开开眼界。”
“这是情理之中的。”
林锦珂如今只想牢牢的将她留在京中,顺势附和道:“弟妹去年凭着锦骁加封王妃,如今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爵大司寇,可谓是衣锦还乡,放眼整个大禾帝国也寻不出第二位你这般出众的女子,自是要多备些厚礼回去犒赏父老乡亲。”
“还是王兄懂我。”
楚南栀笑着起身,与他一道下了楼去。
坐回马车,林锦珂亲自护送着她与桑琪回到王府,临近门前,林锦珂又忽然问道:“弟妹,你说这位谢太子如何出的靖灵城?我问过值守的将领,仅有人发现了那位白渝六殿下进出过城门。”
“这我实在不好猜测。”
楚南栀眯了眯迷人的杏眼,气定神闲的回道:
“要说谢太子果真回了白渝国,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他诚心求和,强硬将他扣押这不合情理,再说他并未犯下触犯我朝刑律的大罪,陛下更未下旨留人,年节当前他要出入靖灵城也无不妥呀,就是他不辞而别没有通关文牒一路上会遇到不少阻碍吧?”
想了想,她又狐疑着补说道:“会不会是去了何处游历?”
“不可能,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有此闲心四处游历?”
林锦珂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楚南栀浅抿着薄唇颔首道:“嗯,如果他真是因为害怕想要讨回白渝国,那最便捷的路径该是走靖芦运河,沿河而下,到了福宁郡、长宁郡境内,再设法回到石挞城,听闻这两郡有不少白渝人活动的轨迹。”
“那就更不可能了。”
谢景辰不耐烦的摇头:“靖芦运河的确是便捷,可傻子才会选择水路逃生,一旦本王差人围追堵截,他插翅难逃。”
“王兄所言极是,还是我考虑得太浅薄了些。”
楚南栀甘拜下风,开始恭维起他来。
林锦珂突然觉得这妇人也就能探探案子,对于军旅上的事情一窍不通,甚是鄙夷的轻叹了声,已然没了耐性,同她挥了挥手,悻悻的催促道:“快些回府吧,谢太子的事情就不劳弟妹费心了,折腾了一夜,回府好好歇息一日,待到元宵愚兄让你王嫂前来陪大家到城里看灯。”
“那我在此先谢过王兄的厚意了。”
楚南栀说完,从容的领着桑琪回了府。
身后,林锦珂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她真是在玉满楼呆了一夜,那究竟是何人将谢景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送出了城?
这家伙没有通关文牒,出了靖灵城,又能逃到哪儿去?
林锦珂既懊恼又感到纳闷,只得差人继续出城搜寻追捕,想到楚南栀提到的沿水路直下,还是叫人去了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