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琪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答道:“主人彻夜未归,奴婢哪有心思饮酒。”
“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楚南栀重新斟满两杯酒,推到她面前,暖声说道:“来,陪我喝两杯。”
“主人有孕在身,折腾了这一夜,不该再饮太多酒。”
桑琪担心的劝道。
“无妨。”
楚南栀笑盈盈的回道。
毕竟这年头的酒水不比自己那个世界的酿酒工艺,方才在城外班德的院子里就喝了一小盏,如若不让身上稍稍沾些酒气,如何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她又故意端起酒壶洒了些在地上和各自的衣衫上。
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朦胧的亮光。
示意桑琪趴在桌子上,开始专注的调戏起这娇羞的异域公主来:“桑琪,你说本宫要是个男儿身,这一夜我定是要让你名满整个靖灵城。”
“主人,恐怕今夜之后,咱们已经要名满整个靖灵城了。”
桑琪碧绿的眼睛轻轻的眨闪着,难为情的答道。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你不必害怕,谁说咱们做女人的就不能出来喝花酒了。”
楚南栀佯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诱人的薄唇抵在面前的酒盏里浅抿着里面的甘醇。
不得不说,这玉满楼的酒倒的确是叫人回味无穷。
若不是有孕在身,她还真想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桑琪心知主人来这种地方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怕这一夜她过得甚是艰辛。
眼下靖灵城暗流涌动,不少人都巴不得她再也回不去芦堰港。
主人不肯明说,桑琪却十分明白她心中的苦楚,温柔的在她耳边不断安抚道:“主人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奴婢都愿陪着你。”
“傻瓜,哪能让你一直陪着我,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回去了。”
楚南栀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要是回到北国,过得不顺心再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为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为你寻一味如意郎君,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
听到这番暖心的话,桑琪心里犹如吃了蜜一样甜,连忙颔首道:“一定,不管奴婢身在何处,奴婢都会惦记着主人。”
“我知道你们兄妹二人的忠心。”
楚南栀也很感念这段日子他们兄妹留在自己身边,坚定不移的为自己尽忠效力。
眼下桑坤替自己张罗着所有生意,无论如何她也要将这丫头平安带回芦堰港。
想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来,凑到桑琪耳边,小声吩咐道:“待得天亮回府后,桑琪,你秘密的替我去办一件事情,到靖芦运河边找一艘快船。”
在心中细细斟酌了一番,她又补说道:“班德将军既是纾公主的心腹,又是赵太公的旧交,到时候船舶停靠点你与他商议,尽量隐蔽些,切莫让人察觉。”
“莫非主人是想从水路返回芦堰港?”
桑琪渐渐皱起了眉头:“由靖芦运河下江南,的确是条捷径,可一旦遇险,难以求生呀。”
“这一点我之前也有考虑过,可走陆路所过州县怕是更容易遭到围追堵截,就说从靖灵城到阆州坚守关隘的有几个不是唐家的门生。”
楚南栀踌躇不安的叹了口气:“你且按着我所说的去办吧,天亮回府后,我会让汤惟铭大肆采办靖灵城特产,再让他雇一艘大船停靠在城外的码头边,即便是青禾王与太后想要阻挠我等的回程,我呀也会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桑琪充满苦意的笑了笑,见惯了主人的手段,她为难人的方式自是不敢让人小觑。
主仆二人又在屋子里叙了会话,便听到外面响起了沸沸扬扬的吵闹声。
桑琪前去开门,正见玉满楼的老鸨领着一行人冲了上来。
老鸨收了楚南栀的银子,满是愧意的回道:“青禾王带人直闯玉满楼,说是要找平宁王妃,我哪识得什么平宁王妃呀,这些军爷硬是要上楼察看,我实在是没了法子。”
“让我那王兄进来吧。”
听是林锦珂带人前来,楚南栀端着酒壶,踉踉跄跄的起身,朝着外面大喊道:“正好,本宫还缺个把酒言欢的知己,王兄来得刚刚好。”
林锦珂尚在爬楼梯,就听到楼上传出的女子声音,心里一阵狂喜,但转念间又恢复如常,心想着可不能再中了这妇人的奸计。
安耐着心中的喜悦,他径直走上楼梯,进入雅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小美人扶在桌案边,那迷人的风姿让他心中顿时心猿意马。
“弟妹,你这成何体统,怀着身孕怎还独自跑到玉满楼这种风月场所饮酒作乐。”
林锦珂装作无比热忱的迎上前去,刚想搀扶,却被桑琪一手拦住,肃声说道:“我家主人不日就要返回芦堰港,听闻这玉满楼的名气慕名而来,青禾王觉得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