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吓得一凛,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楚南栀惧怕的看向一旁面色冷如寒光的林锦骁,万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还毒辣,行事又这般果决,以前倒是小觑了他。
猝不及防的他就让人一死一伤,这可就把事情闹大了。
尚在惊惧中,却见林锦骁神情淡然的将利剑插入剑鞘,轻轻将剑举起,一脸肃穆道:
“陛下赋我天子剑护佑林氏族人,见剑如见帝,上斩昏聩,下斩吏民,有先斩后奏之权,今日齐家父子仗势凌人,辱我娘子在前,不敬上官在后,犯我皇族宗室威仪,我替天行道,斩杀昏聩县尉,可有谁不服?”
围在外围那群蠢蠢欲动的衙役们手握佩刀,正要上前,可听说是天子剑,立时心生畏惧,不敢再挪动一步。
只是大家从未见过天子剑,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可瞧着他手里生龙活虎的龙形剑身,以及剑鞘上精雕的龙形图案,金色鱼鳞状的纹路相间其中,处处都透着王霸之气,的确是稀有的皇室之物。
否则,寻常人家即便再有钱有势也不敢使用龙纹。
众人迟疑着正不知所措,只见胡茂锡抢先率领身边的便衣衙役跪下身去:“见剑如见天子,尔等休得造次。”
海康县的衙役们见状,和围观人群纷纷跪下身去。
楚南栀看着这盛大的场面,有些为难,也不知这小白脸上哪儿捯饬出这么把破剑来,自己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揖身作礼倒是没什么,甚至向常老聂老磕头拜师她也觉着可以接受,但要为皇权下跪她一时间还真有些做不到。
楚南栀咬着牙暗戳戳的在心底里自顾自的打气:“老娘这一生怕过谁,今日就站着了,看谁能拿我怎样。”
神色表现得异常坚定,视死如归。
林锦骁见她还傻愣着,冷眼过去,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斥道:“还不快跪下。”
瞧着他那凌厉的眼神,楚南栀吓得心头一凛,抱着小四宝一起跪下身去。
奶奶个腿。
识时务者为俊杰,跪就跪。
好女不跟美男斗,想了一大堆理由终于说服了自己。
就是这小白脸还未上任,就敢如此和自己摆官威,实在可恨。
也不知,哪里能买到榴莲。
......
闹市里的动静也很快惊动了海康县县衙,康铭沅和谭邈领着众衙役闻讯赶来,见着横尸地上的县尉齐栾,也不敢伸张,恨恨的瞥了眼浑身瑟瑟发抖的齐东强,随后视若无睹的奔向林锦骁跟前,跪下身去满脸殷切的唤道:“钦差大人,下官迎驾来迟,还望恕罪。”
林锦骁一边搀扶起楚南栀母女,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并非什么钦差大人,只是听说娘子在这边受了欺凌,特意过来看看。”
“的确不是钦差,就是即将成为你......”
胡茂锡“上司”二字还未出口,林锦骁便同他示意了眼,胡茂锡立马改口道:“康大人,你贵为一方父母官,却纵容属下官吏在闹市中欺男霸女,恣意妄为,有违法度,可是狂悖得很啦。”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康铭沅对这边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没料到横空冒出把天子剑来,也不急着去过问齐家父子的事,先捡要害发问道:“不知这位贵使高就何处,既非钦差为何会执有天子剑?”
虽说还未见过天子剑,但好歹饱读圣贤书,对天子剑的概貌早已了然于胸,凝神看向他手中那柄气吞虹蜺的寒剑,与书中描绘所差无二。
这不是天子剑又是什么。
林锦骁慢调不吝的答道:“芦堰港林氏族人林锦骁。”
“林氏族人?”
平宁王一脉已没落上百年,如今怎会得天子青睐,赐剑相护?
康铭沅诧异着问道:“不知陛下如何会将天子剑赐予贵使?”
林锦骁那对鹰眼锐利的平视过去:“康大人是想质疑我林氏一族还是要质疑天子?”
“不敢,不敢,这齐栾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愤懑的责骂了一句,康铭沅转为卑躬屈膝的连忙拱手道:“还请贵使和胡大人前往驿馆歇息。”
随后同主簿谭邈诚惶诚恐的撇下齐东强,急急忙忙引着众人向驿馆行去。
......
海康县驿馆紧邻着县衙,相隔不过数百米,到了那处,只见几人正从驿馆出来,手里拎着些包裹行色匆匆的,楚南栀瞧着甚是可疑,斟酌着连忙将几人叫了下来,正欲盘问,却被一位匆匆赶来的老者打断。
那老者在人群中认出康铭沅和谭邈,轻瞥了眼被叫住的几人,恭敬的唤道:“二位大人,下官已差人将县丞大人的遗物整理妥帖,正欲送往县衙。”
听到这话,康铭沅先是吩咐道:“谭驿丞,今日县里来了贵客,快去将驿馆中所有房舍打扫出来,供贵客们歇脚。”
谭驿丞目光轻飘飘的在这群生人的面上一掠而过,接着颔首转身忙不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