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蓄势待发,冷漠的面孔还未维持三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愣,瞧着齐东强面部狰狞的捂着胸口,顺势看向掉落在地上袭击他的木杖,甚是熟悉,转眼望去,正见一群人抬着副担架风尘仆仆的迎面走来。
“林大郎。”
楚南栀一阵心慌,这家伙怎么跑来了。
再定眼细看,担架周围还跟着胡茂锡和赘婿柳舒阳。
柳舒阳一手握着件包裹的器物,一手拉着四宝林瑞嘉,正大步流星的走来。
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楚南栀虽无比的亲切,可也充满了忧虑,暗自骂道:“这小白脸如今越来越越不像话了。”
众人都是一副惊惧的神色,李策却抢先迎了过去,先是礼貌的向胡茂锡拱了拱手,接着亲切无比的走到林锦骁身前,扶他从担架上下来,大声道:“锦骁兄,你腿上的伤?”
“无妨。”
林锦骁目光清冷的瞥了眼楚南栀身边正蠢蠢欲动的便衣衙役。
四宝林瑞嘉见着娘亲,兴奋的挣脱开柳舒阳,径直的跑到楚南栀面前,蹦蹦跳跳的唤道:“阿娘。”
听到这个称呼,齐东强捂着胸口一脸诧异,没想到竟然是个有夫之妇,气得义愤填膺的骂道:“小贱货,你居然连孩子.......”
话未说完,便见一根木棍直直的猛戳向他腿部,他疼得腿上一软,立刻没了知觉。
林锦骁缓步走上前来,到得楚南栀身旁,不假思索的拉过她白嫩的青葱玉指,冷声斥道:“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不知天高地厚。”
尤其还是我娘子。
说完,林锦骁含情脉脉的看向楚南栀,才几日不见,发现她神色憔悴了不少,有些心疼的问道:“是不是这些日子都没歇息好?”
话才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少了自己这枕边人,她定然是歇息不好的。
楚南栀心绪突然陷入紊乱,撒开他的手,自顾自的抱起四宝,旁敲侧击的问道:“宝贝,你怎么来了?”
“是我让阿爹带我来的,阿爹怕阿娘你会遇上危险,所以特地赶来保护你。”
小四宝眨闪着明亮的小眼睛,伸出小手替她轻拂着面颊上垂下的几缕凌乱发丝。
楚南栀看着小家伙笑靥如花:“阿娘怎么会遇上危险。”
却又难为情的侧目轻瞥了眼一脸淡定的小白脸。
遇到这种场面,上辈子都是自己护着别人,如今被人保护,她还真有些不自在。
而齐东强当众受了这等凌辱,本就恼火,此时再见着几人目中无人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更加来气,被便衣们搀扶着气得咬牙切齿的骂道:“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徒,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让他们涨涨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手底下那群便衣蠢蠢欲动的刚要上前来,就见胡茂锡领着手底下的便衣衙役们围了上来,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胡茂锡走到齐东强面前,视若无睹的捡起地上的两根木杖,转回身恭敬的交回林锦骁手上,都冷着脸直勾勾的注视着齐东强。
毫无察觉间竟然让人包了饺子,齐东强诧异不止,又气又惊恐的注视着胡茂锡,气鼓鼓的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我海康县撒野?”
“你又是何人,朗朗乾坤敢如此造次?”
胡茂锡没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了回去。
齐东强忍着各处袭来的剧痛,一脸傲娇的拱手道:“在下不才,乃县尉府齐栾之子齐东强。”
他话音刚落,楚南栀忍不住嗤笑了声:“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齐得隆?”
对这名字好奇了半天,此时终于有闲情逸致问上一问了。
“放你娘的狗屁,爷......”
齐东强愤懑的骂字才出口,林锦骁猛的一拐杖又敲向他另一条腿上,这家伙疼得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在地,连同搀扶的便衣也险些跟着匍匐了下去。
齐东强紧咬着牙关连连呻吟几声,骂骂咧咧的嘶吼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芦堰港县令。”
胡茂锡不紧不慢的答道。
齐东强轻轻揉抚着没了知觉的膝盖,勃然大怒道:“你芦堰港县令跑到海康县来管什么闲事?”
“这不是你该多问的事情。”
胡茂锡说完已是一脸苦意。
他也不想跨郡越县的来得罪人,无奈林锦骁天子剑在手,谁敢不从。
更何况眼下自己即将赴京,可得好好维护常老这层关系。
林锦骁不屑的轻瞥了眼齐东强,掷地有声的说道:“今日我只要你一双腿,你若敢再多言半个字,我便要你小命。”
谁知,他刚说完,人群中一声厉喝随之传来:“好大的口气。”
接着,便是陆陆续续的衙役们从闹市各处蜂拥而来,一边驱赶人群一边包围住胡茂锡带来的人手。
“父亲。”
齐东强见来人正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