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吐口气:“没错,他们也不愿意咱们参战,不过,到底是何人出手,时机把握得竟如此巧妙,既不早,亦不晚。”
马腾大手一挥,毫不关心对方何人:“管他是谁,只要知道其背靠南阳,是南阳皇帝陛下的人即可。”
韩遂轻声道:“那倒也是。”
马腾:“走吧,回营。”
且说袁基离开陇县,快马直奔长安。
他对此消息同样心存疑惑。
回到长安后,便将此事告知太傅袁隗。
袁隗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西羌来犯的消息,咱们同样收到了,肯定不是马腾、韩遂故意为之,而是另有旁人。”
“哦?”
袁基皱着眉,心中疑惑:“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马腾、韩遂,他们的确没有散布流言的可能性,可除了他们外,难不成还有......”
嘶—!
言至于此,袁基勐然意识到了什么:“叔父的意思,莫非是南阳的刺奸?”
袁隗嗯的一声点点头:“难不成,还会有别人?”
袁基深以为然:“没错,的确有可能,但若是他们,如何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提前精准预判,这样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袁隗背着手,在殿中左右来回踱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自己方才动了要韩遂、马腾出兵的想法,对方便能精准散布流言,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不管怎么分析,袁隗得出的结论,全都是巧合使然,对方一定是提前预判,提前散布西羌入侵的流言,只是刚好撞上自己的策略而已。
可问题又来了。
如果对方是提前散布的流言,他们怎么没有提前得到消息,而是刚好在今天得到了消息,能做到这般不留痕迹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长安汉庭在凉州内部,同样有自己的刺奸,而且数量不少,若是提前散布流言,这样的要害消息,他们早应该察觉。
可如果不是提前散布流言......
这样的事情,袁隗简直不敢想象。
毕竟,从他接到消息,到派袁基进入陇县,充其量不过一夜而已,即便快马加鞭,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把消息送到凉州。
不仅如此,陕县的战报乃是绝密,即便在朝中,依旧没有多少人知晓,对方又是如何得到此情报,然后提前进行了预判呢?
“叔父!”
袁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说长安汉庭会不会有内奸?”
袁隗点点头:“只怕是有,而且官职不低。”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袁隗思索片刻后,方才转回上首,提拔在绢布上写下一些名字:“士纪,这些人要派人盯着,还有前段时间征辟入朝的人,同样派人盯着。”
袁基接过绢布,皱着眉:“可是叔父,需要盯的人太多了,咱们的人手不够,总不能把前线的刺奸抽调回来吧?”
“分批来。”
袁隗当机立断,厉声言道:“在确保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情况下,便将人撤出来,先从九卿级别的官员开始。”
袁基颔首点头:“喏。”
而在另外一边。
荀攸府邸。
高峰面带微笑,急匆匆直奔书房,隔着老远便拱手作揖:“公达,大事成矣,大事成矣,韩遂、马腾只派出了马超、阎行,并无半个兵马。”
荀攸却是十分澹然,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士炬别高兴的太早,此事来得比较凶,办得比较急,虽然解了马腾、韩遂的围,但同样让咱们陷入了被动。”
“如果我猜得不错,袁隗一定已经怀疑到了咱们,最近一段时间,必须要保持静默,若非不得已情况,万不可再行出手。”
“袁隗这条老狐狸......”
荀攸皱着眉,长出口气道:“可没那么容易对付,咱们要稳定下来,站稳脚跟,才可能替朝廷办大事。”
“好。”
高峰欠身拱手道:“没问题,全都听你的。”
荀攸轻声道:“当然,长安方向要保持静默,但不代表什么都干不了,马腾、韩遂军中,可能潜入咱们的人否?”
高峰摇了摇头,轻声道:“相对比较难,尤其是中层以上的将领,他们早已固定,咱们的人是插不进去的。”
“以前不行,但是现在......”
荀攸将信笺递给高峰,郑重提醒道:“韩遂、马腾如此,已然证明了他们不想随意下注,这对于咱们而言,是一次机会。”
“你立刻给凉州飞鸽传书,让他们好生利用此次机会,争取派支兵马,加入到二人军中,为以后招降,做个铺垫。”
高峰双手接过信笺,欠身拱手:“公达放心,交给在下即可。”
荀攸摆摆手:“既如此,去吧。”
高峰一揖:“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