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悔吗?我等这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曹操霸气开声:“若当真如此,我曹操认了!”
袁忠心底的怒火腾得窜到嗓子眼里:“孟德,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曹操恭敬地揖了一揖:“实在抱歉。”
“哼!”
袁忠怒哼一声,丢下一句话:“孟德,你早晚会因此而后悔。”
旋即。
长袖一甩,愤怒离开。
望着袁忠逐渐消失在夜幕中,鲍信轻蔑一笑:“袁氏族人,尽皆如此否?”
曹操则是背着双手:“曹某印象中的正甫,可从来不是如此,当初他为沛相时,乘苇车到官,以清亮闻名汝颖。”
“没想到......”
曹操神色略显遗憾,轻叹口气:“如今为辅袁术,却令自己迷失了本性,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若当真一心讨董,如今局势,又何至于此。”
“没错。”
鲍信点点头,深表赞同:“纵观盟军三路大军,袁氏血脉便有四人,其余门生故吏更是占据各路盟军半数以上,如此力量,却只顾勾心斗角,实在令人愤慨。”
“孟德啊!”
“嗯?”
鲍信剑眉微蹙,心生疑窦:“有时候我会怀疑,袁氏一族到底是不是来讨董的?各个以大义标榜自己,却在行动上,没有半点动静。”
曹操急忙打断道:“允诚,你别瞎想,袁氏一族的忠诚,不必怀疑。”
鲍信哂然道:“在下也只是说说而已。”
实际上。
不单单是鲍信,便是曹操亦有此怀疑。
当年,他与袁绍、袁术一起,尽皆是大将军何进的幕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的事情。
在袁绍提出召四方勐将入京的建议时,他便曾极力反对过,认为阉宦之患,不过数人,付之于牢狱便可解决,又何必引来更大的祸患。
曹操了解袁绍!
俩人乃是幼年之交,光腚长大的友情。
在他而言,袁绍脑子虽然不足用,但也不至于如此昏聩。
可偏偏......
在铲除阉宦这件事上,他固执己见,完全听不见旁人的意见,彷佛跟换了个人似的。
而在董卓入京以后,他却又按剑怒骂董卓,显得是那么刚毅忠诚。
此前曹操不觉得有什么,但在经历过讨董一事时,他越来越看不懂袁绍,而其背后的袁氏一族,同样让曹操扼腕叹息。
但曹操却与鲍信不同,他懂得收敛,隐藏自己的想法。
而鲍信则不然,他更直接,锋芒毕露。
曹操很珍惜这样的朋友,因为从鲍信的身上,可以看到当年的自己,同样是不畏权贵,同样是一腔热血,但屡次的受挫,终于还是让他学会了收敛。
想要在这浑浊的世道中,做一股清流,虽同流,却不合污,甚至努力净化旁人,澄清这污浊的世道,当真是难于上青天。
“允诚。”
“嗯?”
“走吧,回营,明日还要赶往北门协防。”
“好。”
*****
次日,清晨。
盟军大营。
中军,大帐。
刘辨正在雒阳沙盘图前,盯着上方犬牙交错的势力时。
帐外转入荀彧,疾步上前,欠身拱手:“殿下,延津方向的其余诸侯,距离雒阳不远了,他们仍是如此安排吗?”
“嗯。”
刘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貌合神离者再多,于孤又有何意义?袁术想要追杀董卓,那便让他去好了,如果他寻求孤的帮助,那便助他五百匹战马。”
“至于其他?”
刘辨停顿片刻,摆手言道:“咱们不必理会。”
荀彧颔首:“诺。”
“哦对了。”
刘辨抬眸望向荀彧:“可有人赶往北门驻防?”
荀彧自然明白刘辨在问谁:“有!曹操一早便引军赶往,目前正在接受陈王调遣,随时准备填补袁术等人的空白。”
“兖州刺史刘岱呢?”
“他......”
荀彧老实回答:“在下来此之前,他尚未动身,听说昨日陈逸去找过此人,酒宴之后,又在袁术大营呆了许久,方才返回自家营地。”
很明显。
刘岱正在犹豫期。
与曹操的果断相比,差之甚远。
荀彧越来越佩服弘农王,单论识人断物的本事,自己远不如也:“不得不承认,与陈王相比,刘使君此举令人失望。”
刘辨却是一脸澹然:“没关系,大局在孤掌控,其余云云,不足道哉,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能看清楚何人才是真正的忠臣!”
荀彧颔首点头:“殿下英明,的确如此。”
刘辨摆摆手:“延津诸侯若来,文若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