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在萧允绎怀里很快就止住了哭声,软软糯糯睫毛湿颤的样子煞是可爱。
余幼容没急着走过去,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隔壁三人,小姑娘依偎在萧允绎怀里乖乖巧巧。
旁边的年轻妇人含笑看着他俩,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头又无奈又宠爱,语调很是轻柔,“一早醒来就闹着要找哥哥,我实在是被她哭得没办法了,没有打扰到公子吧?”
“没有。”
萧允绎朝年轻妇人略微点头,注意力全在怀中小姑娘身上,“怎么哭鼻子了?”
小姑娘哭了太久打着嗝,奶声奶气的说,“要哥哥——”
这时年轻妇人又接了话,“昨晚受了惊谁哄都没用,要不是公子将她哄睡着,我这一夜怕是都不安稳了。”
余幼容恍然,原来昨晚不见人影是帮人家哄孩子去了……她突然就觉得自己那两滴眼泪淌得有点矫情,不过他们太子殿下还真受小姑娘喜爱啊!
从京城的桃桃和夭夭,到襄城的小花,如今才到应天府又抱上一个,余幼容眯了眯杏眸。
迸发出来的眸光十分危险——
有人如芒在背,回过头就看见他家夫人翘着嘴角笑的渗人,不等他开口她主动打招呼,“早啊,夫君。”虽然穿的衣服依旧是男装,但因为头发披散着的缘故。
倒也不会让人误会。
萧允绎旋即一笑,不知在小姑娘耳边说了什么,放下她也没有哭没有闹。
他几步走到余幼容这个大姑娘面前,饶有兴致的问,“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热情?”
余幼容故意装傻,朝天上望了望,“太阳从哪儿出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她眼尾清清淡淡掠过萧允绎,压低了声音,“有个人昨晚才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抱别人,这才过了一夜就抱上了。”
什么叫打脸来得猝不及防?这就是!
萧允绎眼里藏不住笑,握拳抵在唇上才勉强憋住没笑出声,他将昨晚某人说的话还了回去。
“过段时间一定要吃螃蟹。”
在他家夫人瞪过来前,太子殿下又立马求生欲满满的解释,“昨晚那孩子跟家人走散了,是我带回了驿站,后来就一直黏着我,我总不好扔下不管。怎么连小孩子的醋都吃啊?”
此时此刻萧允绎有点怀疑昨晚担心他担心到掉金豆子的人不是她,他甚至怀疑她是因为怕水才哭。
“谁吃小孩子的醋了?”
两人声音很小,在外人眼里便是耳鬓厮磨的样子。
那对母女小的一脸懵,大的则是过来人的眼神,等萧允绎望过来才笑着说,“公子与夫人感情真好。”
天大亮后驿站热闹起来,驿卒们忙着排积水,被困在驿站的行人陆续踏上旅途,留下的都是些伤重需要休养些时日的人。
千户所那派了几名军医过来接手也就没余幼容什么事了,一行人打算即刻启程回天下第一庄。谁知马车刚过来,驿站又来人了,竟还是百里无忧他们的熟人。
见到百里无忧来人也很惊讶,笑着迎过来,“无忧小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儿娘还提到你哩!”
百里无忧稍稍一惊后满脸都是笑意,似乎很喜欢来的这两个女孩子。
“昨晚遇到暴雨在这儿住了一宿。”
“原来是这样啊,娘也是听说这里的桥断了不少人落水受伤,特让我和妹妹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女子说着纤手一指身后,“还让我们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你娘有心了。”
说话间驿长走了过来,似乎也对这两个妙龄姑娘不陌生,“盛大小姐,盛二小姐。”
驿长拱了拱手,笑呵呵的看着她们带过来的东西,很是感慨道,“每次遇到这种天灾祸事盛夫人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愧是我们应天府人尽皆知的大善人啊!”
“驿长客气了,娘总教导我们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从头到尾都是那位盛大小姐应对着众人的攀谈,那位盛二小姐始终沉默。
余幼容和萧允绎保持着差不多的姿势双臂环胸靠在墙边,一旁的卫泽很是周到的为他俩解释。
“她们是盛家人,一个叫盛寻芳,一个叫盛问柳,盛家是应天府这边的百年大族。”怕姐姐姐夫不明白卫泽特地将胡盟给拉了出来。
“在应天府的地位跟胡家差不多,不过胡盟犯了事整个胡家早就被牵连没落了,使得盛家直接跃居其上。但是盛家要比胡家家风正得多,在应天府颇受敬仰。”
余幼容点点头,这一点她看出来了。
自从她俩出现驿站里的人全都满脸欣喜感动,一个一个上前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煽情得很。
倒是那位盛二小姐,似乎表现得太过平静了——
见姐姐一直盯着盛问柳看,卫泽以为她对她感兴趣,又开始滔滔不绝,“盛家老爷夫人其实就盛寻芳一个女儿,盛问柳是他们收养的,好像她原本是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