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游轮船身很长,我船头船尾游了个来回,不幸中的万幸是,游轮尾部离河岸还有两三米的空隙,我们的游船勉强能够通过。
我回到游船,打着手势示意床尾可以通过,和马春阳各自操起一根船桨,将游船推离游轮,悄悄地朝船尾划去。丧尸就在头顶徘徊嘶吼,五人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声,只听得到划水时轻微的水流激荡,杨思琦用手捂住嘴巴,唯恐一个不经意,就叫出声来。
游船穿过船尾空隙,有惊无险的驶向了下游,划出几十米后,几人才不约而同的出了口大气,陈琳有些后怕:“有机会还是要学会游泳,刚才要是丧尸跳下来弄翻了游船,我可能就没有命了。”
“瞎说,难道我和天哥不会救你。”马春阳说。
陈琳吐吐舌头:“还是自己学会的好。”
我点点头:“哪还用说?这荒凉的末世,最好什么都得靠自己。”
这时河流前方水花激荡,右首有一条河流汇入了马岭河,马岭河再向前改变了流向,滔滔河水势不可挡地向东流去,与我们要去的太行市背道而驰,我和马春阳便将游船划入右首河流,逆流而上。
右首这条河流流水平缓,但游船逆流而上还是有些费劲,陈琳和蔡教授也操桨帮忙,四人划到下午,河岸两边也变成了人工修筑的堤岸,岸上立着一块石碑,注明此河名为太清河,正是穿越太行市后,注入马岭河的。
“还好,没有走错路,一直往前划就到太行市了。”蔡教授欣慰地说。
但我们的如意算盘打早了,几人又划了半小时左右,只见河水越来越浅,渐渐的,也浅到浮不起游船了,几人只好弃船蹬岸,沿着河道往前走,大约行出一两公里远,转过一处河湾,看到河水几乎要见底了,满河床上跳跃着一尺多长的大鱼,密密麻麻地困在浅滩,鱼鳞反射着阳光,像是无数的白银铺满了河床,银光闪闪。
陈琳欢呼一声:“耶,这么多鱼,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渔网都不用,直接下去检,就能抓百八十条上来呀!”
“抓那么多也带不走啊。”杨思琦笑着说。
“做成烤鱼、咸鱼、石锅鱼、麻辣鱼……”陈琳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中午的饭团毫无油水,就算肚子撑得再饱,人的精力也不旺盛,现在一下看到这么多鱼,几人都是心花怒放,我和马春阳及陈琳下到河床抓鱼,不住手的一条条抛到岸上,杨思琦和蔡教授一边接着,一边叫道:“够了,够了,再多就背不动了!”
我们升起篝火,架着鱼儿烤得脂香四溢,鱼油滴到炭火上,嗞嗞地冒着青烟,五人垂涎欲滴,大快朵颐,吃饱后又烤了十来条带在路上。
几人顺着河道继续前行,再行出几公里后,河道上筑起了高高的堤坝,堤坝两旁有铁丝网拦住了去路,大家绕过长长的铁丝网,穿过荆棘丛生的树林,太阳也落到了山后。
周围看不见一栋房子,越走天越黑,不知道怎么的,我们走进了一座很大的公募,五人转来转去,苍白的月光下,像是五个幽灵,偶尔听到随风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叫声,大家都害怕极了,我只觉得头发根根挺立,浑身紧绷绷的隆起了鸡皮疙瘩。
五人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就这样转来转去,在无数的墓碑中穿行着,突然,马春阳指着前方,语气里带着欣喜:“那里有一栋楼房!”
五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楼房前,原来是公募管理办公室,办公大厅很宽敞,能容纳上百人,几人关上大门,点燃火机照明,只见一个玻璃柜子里摞着不少祭奠用品,有香炉、有线香,有冥钱,还有粗根粗根的白蜡烛,一支就有婴儿的手臂大小。
我点上两根蜡烛,插在马春阳搬来的一个香炉里,几人蜷缩在办公大厅宽大的皮沙发上,只感觉一片死寂中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说,这里会有鬼吗?”杨思琦战战兢兢地说。
我心里有些好笑,这荒凉恐怖的末世,比鬼还可怕的东西多了去,丧尸、暴尸,还有无比的孤独和黑暗。但尽管如此,这阴森森的公募大厅,还是让我不由地背心发凉。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别自己吓自己了。”陈琳强自镇定的语声里是掩饰不住的胆怯。
“这不一定,我小时候确实看见过鬼。”马春阳说。
我嗤地一笑:“别吓说,陈琳和杨思琦也够害怕了。”
“真的,我给你们讲讲吧。”马春阳说。
“别说。”杨思琦说。
“听听也可以。”陈琳却说道,“有时候听了,反而就不害怕了。”
“那说说吧,反正无事可干,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我说。
蔡教授笑笑,他学识渊博,自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神,不过既能打发时间,自然也愿意听听。
“好吧。”杨思琦无可奈何地表示同意,“别说得太恐怖啊。”
“不怎么恐怖的。”马春阳说着掏出香烟散了一圈,陈琳也破例要了一根点上,青烟缭绕中,马春阳开始说了起来:“那时候我还在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