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晏走到自己的蒸汽机车面前,回头看了一眼崇莲酒店。
这座复古的崇廉酒店依旧屹立在哪里,似乎无论如何大的风雨都无法将其摧毁。
他的内心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知道今天晚上之所以能够强闯这里,不是因为别的,而就是因为沈侍郎今晚恰好在崇莲酒店。
如果他不在崇莲酒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闯入这崇莲酒店,哪怕自己是锦衣卫。
啪嗒啪嗒……
钟清晏伸出手,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他的手上。
他抬头看了看今晚的天色。
“下雨了呀,看样子这雨不小。”
钟清晏坐在车的后排,躺在舒适的椅子上。
窗外的雨由原先淅淅沥沥的小雨,顷刻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很快整个帝都就被雨水覆盖,像是给女子的面颊上带上一层薄薄的轻纱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雨遮蔽了整个帝都雄伟的钢铁大楼,隐蔽了这些钢铁巨兽的身形。
将这些钢铁大楼快速的抛弃在身后,机车驶入了一架立交桥,这桥是由合金打造,整个桥身坚硬无比,甚至可以抵御巨型火炮的猛烈轰击。
钟清晏扣动了车后排的一个按钮。
咔吧咔吧。
整个立交桥产生了360度的旋转,车子很自然开到了一条隐秘的道路,又大约开了十多分钟,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机车的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废弃仓库。
伴随着仓库的门的缓缓开启,里面依旧是杂物堆积,看起来真的就如同废弃仓库一般。
就在这时,钟清晏从怀中再一次取出那个机械通讯器,熟练地拨动几个按钮,车子也在此时缓缓地驶入了仓库。
整个地面在缓缓地下沉,原来这个仓库就是为了掩盖这个巨大的机械升降平台。
厚重的白雾充斥在整个混凝土隧道之中。
轰隆隆,轰隆隆。
整个大地此时就像一只钢铁巨龙一般,发出了巨大的咆哮。
声音洞穿整个隧道。
钟清晏却没有丝毫在意,毕竟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进出的这种方式。
唯一有些缺陷的地方就是太吵了。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整个地面再一次恢复平静。
走下车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扇巨大的钢铁之门,门上写着一串字。
地下十八层。
这着实让人看着有些寒毛倒立,这不就是神话中的十八层地狱。
钟清晏和他的手下很熟练的走到钢铁巨门前,找到了那个暗格,猛地一压,一个正方形的铁皮边钻进了门里,露出一个类似于保险柜密码锁的东西。
“真是麻烦。”钟清晏一边吐槽着这些复杂的流程,一边卡巴卡巴的转动齿轮。
嘭,门两侧猛地出现了大量蒸汽,门被蒸汽机驱动着缓缓打开。
地下十八层是锦衣卫专门用来关押和审讯犯人的地方,这里也有另一个别号,就是昭狱。
钟清晏吩咐自己的手下将这些蒙着眼睛的审问对象分别送进了对应的审讯室,但是沈侍郎没有安排,押运他的锦衣卫跟着钟清晏来到了甲区十三号审讯室。
沈侍郎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被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他很清楚,这大概率就是昭狱。
当被人解开自己的眼罩的时候,沈侍郎只觉得一阵刺眼的光照的自己的眼睛有些吃痛。
但是很快,沈侍郎就看到一双他此生永远无法忘记的眼睛。
这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沈一河,你可知罪。”
那道声音仿佛能够洞穿他的内心一般。
"钟大人,我不清楚呀,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抓我。"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一点也不敢抬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啪的一下,整个桌子被敲得震颤。
“沈一河,你觉得我们会平白无故的抓你?”
沈一河沉默了,继续低着头。
“沈一河,你要是个识趣就应该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或许也应该听说过,没有锦衣卫撬不开的嘴。”
“我觉得你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应该也清楚,有些面子给你,你就要接着,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沈一河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钟清晏,这眼神看的旁边的书办都有些发毛。
但钟清晏也看向沈一河,他很清楚,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审讯的时候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势。
过了约有半分钟,沈一河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审讯的椅子上。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
钟清晏见这家伙打算死硬到底,便走到他的身前,将一叠厚厚的牛皮纸放在了他的面前。
“睁开眼睛,看看你这些年干的好事。”
沈一河猛地睁开双眼,当他看到牛皮纸上第一页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就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