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终于松了口气,方才看起来挺轻松,但实际上凶险重重,如不是对方太过自大,仔细察觉的话还是会发现他用画卷侵蚀阵法的,一旦被发现,以阵法堂首座的实力,及时变化阵法,自己想要再继续破坏就很难了。
而那时也无法用画卷施展出幻术迷惑对方,而谭真真真就会擒住自己真实的爹娘而进行威胁,那样只能是束手就擒。即便是选择硬碰硬,强行施展欲念囚笼,因为现在百里鸣对其控制还不够熟练和精细,会导致爹娘也陷入险境。
赢下了战斗,救下了父母,百里鸣和袁朝夕不敢停留,带着爹娘向着西京佑昌而去,四人这次没有折返荆州再去豫州,而是坐上飞舟沿着偏僻的山林,湖泊等人迹罕至的区域,全速向着豫州而去。
他们担心谭真真三人的失踪迟早会被道门发觉,进行全力搜寻。所以必须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尽快撤出道门控制的区域。
好在一路上风平浪静,有惊无险,偶尔有道门的弟子发现了飞舟的行迹,但他们都是单独的小队,不过两三人,不敢贸然阻拦,等他们汇报上去,道门派来真人级别的修士前来查看时,百里鸣他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赶了一天时间,他们进入了乾元朝控制的豫州,早已接到消息的袁金生派人接应,百里鸣四人一路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
开阳宫,星君殿。
“什么?阵法堂首座和那长老以及谭真真一起失踪了?”
殷槐眉头紧锁,不可思议的问道。
眼前这名阵法堂的大弟子恭敬的回复道:
“是的,星君,他们三人前日辰时出的宫,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弟子联系阵法堂首座却久久没有回应。我又找谭真真相熟之人跟她联系,也是如此。弟子担心他们会不会遇到妖蛮,出了什么意外?”
殷槐眉头皱的更深了,脸色铁青的问道: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么?”
“具体去哪弟子并不清楚,但首座离开时对弟子说他去去便回,最多半日时间,而他们御剑而去的方向是正南方。”
殷槐想了想,说道
“你随我来。”
二人来到大殿右侧墙壁前,殷槐随手一挥,其上竟浮现出一棵参天巨树的浮雕,七根主枝交错排列,最上方的枝干上树叶稀疏,而最下的枝干树叶繁茂。
这扶摇神木浮雕七根主枝从下往上,代表着从正觉境到慈悲境这七重境界,每片树叶是每名内门弟子的本命印记,若是弟子身亡,则树叶就会黯淡枯萎。
殷槐在扶摇神木浮雕上搜寻片刻,看到代表阵法堂首座、那长老以及谭真真的树叶印记已经枯萎。他深色沉重的说道:
“看来他们真的是遇难了,待会由你召集本堂弟子,带队向南仔细搜寻,我会安排两名长老一起陪同而去。”
说着,他扔给阵法堂大弟子一个飞信铜钱,嘱咐道:
“一有消息及时跟我汇报。”
“是,弟子领命。”
……
两日后,殷槐面色阴沉如水,他在一面铜镜前站定,对着镜中的祖师李毓空说道:
“祖师,已经找到阵法堂首座、那长老和谭真真三人的尸骸了。是在离开阳三百余里的望月峰山脉中的一个隐蔽山谷内发现的。他们的神魂已经烟消云散,从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百里鸣将他们击杀的。”
李毓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此时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涌动,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惋惜。
他对百里鸣的印象一直不错,当初道祖李丘日要求他全力缉拿百里鸣之时,他心中是有些反对的,对方破坏伏魔大阵确是天大的罪责,但也属于情有可原,百里鸣为了救弟弟不惜以身犯险,冒天下之大不韪,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并不是真的想要背叛道门。
他本不想将对方逼上绝路,觉得还能进行劝导和规诫,让他能悔过改新,重新回到道门中来。但道祖李丘日却不同意,李毓空感觉道祖被愤怒的情绪控制了,失去了应有的沉稳与理智。但上命难违,不得已下发通缉令。但他心中还想着找机会劝导劝导百里鸣,但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双方已经撕破脸皮,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时,铜镜中的殷槐继续说道:
“据弟子搜集的信息来推断,应该是谭真真在与百里鸣相恋时知道了这处隐蔽之地,她为了立功因此撺掇阵法堂首座和那长老一起同前去探查,应该是发现了百里鸣的父母,双方发生了冲突,却不曾想被百里鸣反杀。如此看来百里鸣已经是堕入魔道,丧心病狂,必须除之而后快。”
李毓空心中叹息一声,以百里鸣的性格和对道门的情感来说,若不是谭真真他们以百里鸣父母性命相要挟,百里鸣应该不会做出决绝之事,但说一千道一万,从通缉令下发的那一刻开始,双方早晚会发生这种冲突。
李毓空依旧面无表情,淡漠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下一步加大对百里鸣的通缉悬赏,让众弟子都提高警惕。”
“是,祖师。”
随后,殷槐恭敬施礼,消失在镜面之上。
这时,李毓空神色一变,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