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脸寒霜的谭真真,还有不无得意的开阳二老,百里鸣露出一丝冷笑:
“太一道门建立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斩妖除魔,惩处奸邪,但现在看看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却是蝇营狗苟之徒。既然你们突破底线,不在遵守原则,那你们就妄为人人称颂的仙师。那就让我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说着,在谭真真三人惊异的目光下,一副巨大的画卷从小院地面缓缓浮现,散发着蒙蒙微光,就如同从水中倒影的明月一般,波光粼粼,随波荡漾。
一瞬间天地变换了模样,一片苍茫的天地,无垠的大地之上有一棵顶天立地的扶摇神木,笼罩四野。神木枝叶上蒙着点点星光,摄人心魄,让人迷离。
神木旁边是一堆篝火,或者更像是一团凭空自燃的火焰,慢慢的变幻着颜色,从红色到橙色,再到黄色,白色,直至青色,蓝色,最后变为紫色,随即又开始循环往复。一只火红的朱雀盘旋在篝火上方,忽而升高飞掠天际,忽而伏低略过地面。
而那靛青色的天空中,北斗七星斗柄指北,熠熠生辉。在天与地交汇的尽头,是一抹极致的幽深的黑色,连那星光也被其吞噬。仿佛就是一处真实存在的空间。
而这时的画卷也有了变化,那些北斗七星、扶摇神树,七彩篝火等等都变得模糊了不少,像是画布上的颜色融化掉,仿佛要融入作为背景的天空与大地一般。
随着画卷的显现,阵法堂首座布置的法阵也如同泡影一般消散一空,被放大的空间也恢复如初,二老的法相也快速坍缩成正常人形。
而这时,谭真真察觉到不对劲之后,没有半点犹豫的挥动手中的利剑,斩下了百里行的人头,那人头带着惊恐表情滚落在地,但旋即化作一截枯木。
谭真真大吃一惊,正要再横剑控制李氏要挟百里鸣时,她赫然发现地上的百里行和手中的李氏竟都变成了两段烧火用的枯木。
“这……怎会这样?”
三人齐齐发出惊呼,身心震荡,大为不解。
更难以接受的是阵法堂首座,他自己这边辛辛苦苦布置的阵法竟然轻易被一个小辈破了,真是妄为阵法堂首座一职。
“你,你竟然有如此实力?”
那长老目瞪口呆,冷汗直冒,他现在后悔了,非常后悔不该被谭真真这女子所蛊惑。又感觉到对不起阵法堂首座,毕竟他是自己拉来他助阵的,本以为是小事一桩,却不曾想落入险境。
“完了,看走眼了,他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方才杀他爹娘有些冲动了。”
谭真真心中忐忑,先前戏谑与得意之色荡然无存,只留下惊骇莫名。随后她转头看向那长老,媚眼如丝,饱含眼泪,可怜楚楚的问道:
“长老,该如何是好?”
那长老没好气的回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不过圆满境而已,想要困住我和首座二人,还是有些难度的,这次就算擒不住他,但咱们逃出去此地还是没问题。”
现在那长老心中懊悔,这谭真真野心颇大,先前去找殷槐星君说要继续做他的实验体,来换取自身实力的提升。但殷槐事务繁忙,不再是之前一心醉心于术法研究的长老了。
他便将谭真真推给了这长老,让他看着办,当实验体也行,当丫鬟也行,当道侣也行。算是把这个不算麻烦的麻烦给甩了出去。
而这长老看着冰肌玉骨,娇嫩玉润,婷婷玉立的少女,动了凡心。谭真真也刻意打扮了自己,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那长老老夫聊发少年狂,便动了纳入家中,收为道侣,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想法。
谭真真也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撩拨的这长老那苍老的心再次砰砰直跳。
后来,道祖通缉百里鸣,谭真真觉得这是一次在道祖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便搜肠刮肚,仔细回忆与百里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终于想起他提起过的隐蔽之地。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谭真真撺掇那长老一起前来探查,而那长老为了稳妥起见,还拉上了阵法堂首座,如此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听到长老的话,谭真真心绪有所平复,担忧之色也减缓不少。
可是,就在此时,前方的百里鸣嗤笑一声:
“呵,你太高估自己的实力,同时太低估我的实力。”
说着,画卷风云变化,谭真真、开阳二老的眼前突然亮起一颗,两颗,三颗,十颗,百颗,千颗,万颗……密密麻麻不止亿数的昏暗星光,如同一片长满了发光的浮游藻类的海洋。
黯淡的星光,仿佛深沉死寂的夜幕中飘荡的鬼火,更像是燃烧的冥火,让人感到晦暗、无助、痛苦与绝望。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待到双眼适应了那星火的光辉之后,三人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