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成了一片片,疼痛无比。但是她仍然坚强地忍受着痛苦,眼皮颤动,像是在跟黑暗作最后的斗争。
渐渐地,他的眼眸开始聚焦,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他终于从那个昏迷的世界中回到了现实。
此时的百里鸣感到自己像是被从深海中拖了上来一样,终于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明亮的阳光清纯、惬意,丝丝缕缕透过窗户的罅隙,洒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感觉有些刺眼。
百里鸣适应了一下有些明亮的阳光,渐渐看清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扭头看向床外,是一张张关切的脸庞。看到他醒来,形如幼童的周将高兴的拍手叫道:
“他醒了,百里醒了。”
袁朝夕憔悴的脸上浮现欣喜的神情,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百里,你感觉怎么样?”
百里鸣有些吃力的撑起双臂想要坐起,袁朝夕急忙上前搀扶,随后还贴心的在百里鸣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让他靠在床头更加的舒服,接着关切道:
“百里,要是身体不适就继续躺着休息,别着急起身。”
“朝夕,我没事了,别担心。”
百里鸣挤出笑容回应着袁朝夕,随后看向四周的好友们,左思兕、陆小瑶,甚至还有许久未见的牛二虎和崔丙文。他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
“有劳大家来看我,让你们费心了。”
左思兕和陆小瑶是接到袁朝夕的传信赶过来的,而牛二虎和崔丙文则是一直在开阳的前线御敌,这几日开阳一线再次形成对峙,形势没那么紧张了,道门便专门安排他俩休憩,还告知他们百里鸣也在开阳岛整修,如此他们昨日便上门拜访百里鸣,得知他昏迷在床,今日便又来看望。
袁朝夕给百里鸣掖了掖被角,随口问道:
“百里,你去见祖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昏迷了?”
这时百里鸣才意识到众人并不清楚自己与祖师之间发生的事,看来是祖师有意隐瞒,这也能看出祖师并未怪罪于他,理解他救弟心切,才做出偷袭之事。
同时也是向百里鸣表明一个态度,作为祖师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不要再想着救你弟弟的事了。
听到袁朝夕的问话,百里鸣张了张嘴,但看着眼前的一众人,虽说都是自己的朋友,但百里鸣自然不愿自己的事去牵累大家,于是搪塞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协助祖师救我弟弟,耗费心力比较多,所以才导致昏迷过去。”
随后百里鸣又解释一下自己需要扭转弟弟的自我认知才能救他的大概情况,但并未透漏偷袭之事,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大家自然是听不出来,也就信了。
牛二虎耿直口快的问道:
“百里,那你弟弟怎么样了?”
百里鸣神色暗淡下去,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
“我通过神魂连接与弟弟进行了沟通,试图扭转他的自我认知,可惜……没有成功,现在祖师会强行剥离他体内的扶摇神树力量,如此,九死一生。”
“啊,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唏嘘不已,牛二虎嗫喏着想说什么,但最终犹豫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看向了一旁的崔丙文,而崔丙文则是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轻声叹了口气,说道:
“百里兄,我知道这时说这番话可能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劝你两句。事已至此,祖师已是仁至义尽,你弟弟落的如此局面确实很可怜,但现在他的身份是扶摇神子,是道门的敌人,已经不是你所认为的至亲了。所以,还是放下吧,相信道门,相信祖师的决定。”
他望着有些惊讶的百里鸣,硬着头皮继续道:
“你若因此对祖师产生了嫌隙,对道门产生了怀疑,做出偏激的行为,这会影响你的前程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爹娘想想啊。”
闻言,百里鸣神色一滞,这一刻他才明白崔丙文和牛二虎的前来是有目的的,看来是祖师安排他二人来劝慰自己,开导自己。
牛二虎因为性子耿直,也与百里鸣的友情更单纯,觉得劝别人放弃自己的弟弟,与至亲撇清关系,置之不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因此才犹豫半天没说出口。
而崔丙文是个打小就精于算计,擅于人情世故,更注重利益得失之人,从他的角度看,自身的功名利禄更加重要,家族的兴盛发达更加重要。所以放弃自己的弟弟,特别是已经变节投敌的亲人,是可以接受的。
百里鸣并没有去怪罪这二人,特别是怪罪崔丙文,只能说双方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得出的结论更是不同罢了,担心里面还是有些失望。
他笑了笑,长长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周将却是听不下去了,他跳起脚来指责道:
“我说崔丙文,合着你是来给祖师当说客的,那可是百里的亲弟弟,亲弟弟啊,怎么能不管不顾,怎么能如此绝情?”
崔丙文被怼的有些脸红,讪讪的辩解道:
“我说的也是实情,我和二虎兄也都是为百里着想,咱们不能感情用事……”
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