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宫弥逃离,吃足其苦头的袁朝夕头脑一热,也不等百里鸣三人反应,便身形急掠追了上去。
百里鸣急忙制止:“袁朝夕,且慢!”
但袁朝夕并未理睬,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对面的通道内。
百里鸣来不及细想,匆忙吩咐道:“那个圣使实力不俗,袁朝夕一个人去追太过危险,我去把她拦回来。左思、周将你们去大洞窟看好同福帮那几人,特别是师爷梁立,别让他跑了。”
左思兕点头道:“你放心去追,我和周将去把同福帮控制住后,马上过去找你们。”
周将也点头表示没问题,百里鸣也不再啰嗦,略一颌首,便疾如风般追击而去。
狭长的通道暗淡无光,阴暗且潮湿,地面湿滑,虽然这种环境容易遭到伏偷袭,但百里鸣却不敢耽误片刻。
他祭出一张符箓化作火球,驱散通道内的黑暗,全力向前掠去。
突然,百里鸣脚步骤然急停,前方出现一道瘫软在地的身影,正是袁朝夕。
听到有人呼唤,她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清来人后,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袁朝夕声音急促的催促道:“快追,不要管我,别让那妖妇逃走了。”
百里鸣并未理会,上前查探一番,发现袁朝夕浑身气机封闭,法力流转不畅,导致无法行动,身体并无大碍后,这才松了口气。
袁朝夕仍急切的催促道:“我真的没事,快追,不要让那妖妇逃了。”
百里鸣看着她眼中焦急的神情,点点头道:“你照顾好自己。”
言罢,便向前飞掠而去,同时持剑在前,随时防备着前方的偷袭。
追击了一炷香的时间,百里鸣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已经冲出了通道,来到了地面之上一片开阔之地,看起来像是一处庄园的后花园。
四五丈外,那黑袍圣使正怀抱着宫弥驻足而立,看到百里鸣前来,内心也露出一丝惊讶与赞叹,不过因为面具的遮挡,百里鸣看到的仍是一副怪异死板的面具。
那黑袍圣使诧异过后,并未理会严阵以待的百里鸣,而是转身就要离去,百里鸣急忙问道:“你到底是谁?宫弥犯下如此罪责,道门定会全力捉拿,你就不怕被查出真实身份来么?”
那黑袍圣使停下脚步,嗤笑一声道:“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很重要,所以我并没有杀你,好好活着吧百里鸣。天地就似一盘棋,这盘棋很大,你我都不过是棋子而已,所以不必失望懊悔,我们还会再相见的,哈啊哈哈!”
随后,笑声和那黑袍圣使的身影都消散在这茫茫黑夜中。
……
道门四十七祖一百一十一年深冬,西京城大雪纷纷,不多时,庭前堂外就已无半点花颜叶色可寻,只留得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西京王府一处幽静且富丽堂皇的院子内,百里鸣、袁朝夕、左思兕、周将四人聚在正堂,
屋内铺有地龙,温暖如春,而他们几人的心情,也似那春天惊蛰而出的小动物般,兴奋、欢喜。
此时距千山县之事已过去三天,虽然被宫弥逃走,略有遗憾,但本来一场普通历练竟然被他们揪出巨大的阴谋,百里鸣、袁朝夕、左思兕、周将四人得到了领队于陆的赞赏。
他表示已经禀明宫主,回去后每个人都会有丰厚的奖赏。
那晚,他们将同福帮分舵内的帮众制服后,几人按照事前商议,分头行动。
左思兕前去县衙,通知张县令协助羁押。不过可笑的是,同福帮分舵在千山县积威甚重,县衙也是被欺负怕了,那张县令听闻事情经过后,目瞪口呆,一时间犹豫不决。
左思兕见状,亮出了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又扯过道门开阳宫和八王爷的虎皮,同时威胁道:
“张县令,我们已通知开阳宫和八王府,不多时双方都会派人前来,摆在眼前的功劳你张县令都不敢拿?那我可要怀疑,你是否是宫弥的同谋了!”
闻听此言,张县令如遭雷击,瞬间反应过来,再也不敢迟疑,披上官袍便招呼衙役们,心情忐忑的随着左思兕而去。
与此同时,百里鸣带着已经转化为妖者,悄悄出了城,交给苏霞儿收留。
毕竟他们已是异类,就算交给道门,多半逃不过被关押看守的结果,百里鸣于心不忍,其余三人也皆支持,商议后四人一致意见,作出如此安排。
吴掌柜也随百里鸣一起出城,见到妻子苏霞儿和爱女吴彤儿,吴掌柜欣喜万分,上前抱着女儿痛哭流涕,吴彤儿也是抽泣不已。
苏霞儿记恨这个男人的软弱与背叛,冷着脸将吴彤儿拉了过来,转身便要离去。
吴掌柜跪倒在地,死死拉着苏霞儿的衣角,哽咽着哀求道:
“霞儿,就让我跟你们走吧,我已经失去你们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苏霞儿神情冷漠,冷哼道:“你我人妖殊途,跟我们而去,你就不怕死在这千里深山中?”
吴掌柜眼神却十分坚定,继续哀求道:
“霞儿,之前是我糊涂,我该死。经过这些事之后,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们,在乎咱们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