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裕王殿下所为何事?”丁顺不卑不亢地问他。
丁顺是忠义侯府的家生子,也算看着赵启和姜瑜长大的。
自从两人退婚后,丁顺就看赵启愈发不顺眼,甚至想揍他一顿。
“跟你说不着!”赵启不屑看他,上前一步,对着姜瑜的马车道,“瑜妹妹,别来无恙,既然有缘相遇,还望瑜妹妹下车一叙。”
丁顺皱皱眉,没吱声。
“我下去看看。”姜瑜小声对宁夫人道。
宁夫人提醒她:“小心些!”
她看到赵启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释然了。
或许姜瑜真的不是儿子的良配。
别的不说,若是裕王动不动就找上门来,也是宁泽所不能承受的。
即便以后宁泽再怎么位高权重,也不可能越到裕王前面去,他们宁家终究也是护不住姜瑜的。
姜瑜下了马车。
数月不见,赵启变得陌生了许多,虽然他脸上带着笑意,但眉眼间的阴霾却是掩饰不住:“瑜妹妹,咱们借一步说话。”
赵启指了指路边,路边是个小巷子。
两边都是酒馆,人多,熙熙攘攘的,或许因两人穿着太出众,不时有几道好奇的目光看过来。
姜瑜不冷不热道:“殿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她倒不是怕他会把她怎么样,而是不想让人觉得她跟他还纠缠不清。
“瑜妹妹果然好手段,轻而易举地扳倒了姜府,接下来,不知又要轮到谁了!”赵启看姜瑜也觉得陌生,“本王从来不知,瑜妹妹竟有如此心机……”
不管是宁府一案,还是嘉和公主身边郑嬷嬷之死,他笃定都跟她有关。
而且事情的结果也是她所期待的。
“殿下真是抬举我了。”姜瑜冷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一切不过是他们的报应而已,所以我也奉劝殿下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为好。”
前世这个时候她早就魂萦西北,只知道他明年会起兵谋反,被赵桓允斩落马下。
至于他因为什么缘由谋反,她并不知晓。
所以,她虽然对赵启和姜瑗有恨,却并不打算主动出手。
她只想亲眼看到他自毁前程,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给瑜妹妹你听的。”赵启不动声色地望了望考场那边,继续对姜瑜道,“其实我一直在想,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退婚,现在才明白,原来瑜妹妹一直看不上我。”
“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女告退!”姜瑜见他越说越离谱,懒得跟他说话,转身就走,赵启又喊住她,“瑜妹妹,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姜国公还是安心留在京城为好,树大招风。”
“多谢殿下提醒。”姜瑜心中了然,“家父回不回西北,跟殿下无关。”
无非是姜国公回到西北后,又会手握兵权,他行事自然会忌惮几分。
相反,若是留在京城,等于是没了牙的老虎,他便没了后顾之忧。
不远处的马车上,微服私访的顺庆帝一眼就看到了光彩照人的姜瑜,惊讶地问殷贵妃:“你刚刚说跟裕王说话的那个姑娘就是姜国公的女儿姜瑜?”
怪不得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
“正是。”殷贵妃盈盈笑道,“妾身也许久没见她了,刚刚差点没认出来,都说女大十八变,一点不假,瞧着倒是很像殷妹妹。”
顺庆帝见过小时候的姜瑜,却从来没见过长大后的姜瑜。
算起来,差不多有六七年没见到她了。
“的确挺像的。”透过珠帘,顺庆帝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瑜看,“想不到姜二小姐竟然出落得如此出挑……”
甚至比当年的殷氏还要美上几分。
当年初见殷氏的场景恍若就在眼前……
“可不是嘛!”殷贵妃趁机道,“姜二小姐比当年的殷妹妹还要有个性,虽说她跟裕王退了婚,但妾身还是很喜欢她的,喜欢她的通情达理,更喜欢她的柔婉可人,皇上您看,她不爱金银却爱玉石,是不是与众不同?”
“倒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顺庆帝点点头,又狐疑地问道,“裕王找她做什么?”
“许是遇见了,说了几句话而已。”殷贵妃眸光流转,叹了一声,“其实裕王并不喜欢她,她也从来没喜欢过裕王,都是妾身乱点鸳鸯谱,如今想来倒是越发惭愧……”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顺庆帝目送姜瑜上了马车,意味深长道,“春试过后,百花盛开,你在宫里举行个赏花会,邀请世家命妇以及姑娘们进宫热闹热闹。”
“是!”殷贵妃会意,“妾身这就准备。”
坐在两人身边的田喜,静静地听着。
一言不发。
待回了宫,他便悄无声息地唤过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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