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千金大小姐,你看这榔头拿的,举都举不起来,可别一锤子把手给敲碎了。”
“也别太难为人家了,资本家大小姐能到厂里给你比划两下就不错了,咱们都忙活完了,就她慢慢吞吞地也没人数落。”
“你可别羡慕,刚才的事情忘了?咱们都打着立正听师傅训话,人家可是坐着,还有老师傅端茶倒水呢。”
学徒工们你一句我一句,把娄晓娥说的委屈无比,死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针对自己。
其实这个善良单纯的姑娘哪里知道,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遇到崭新的人际关系之间的碰撞。
在这种人际关系的磨合中,最基本的就是绝对不要忍气吞声,哪怕对方比你强势,也一定要展露自身的锋芒!
没有人总想惹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对手,一定会转而欺负更为温和的人,这都是最基本的人性,谁也无法否认。
娄晓娥从小生活在蜜罐里,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完全处于懵懂状态,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她只是觉得其他人都针对自己,而根本没弄明白具体的原因,更不知道现在马上就应该及时展开抗争。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如果有一个可以任意欺负,还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人,那都会展现出自身的恶意。
娄晓娥家庭出身不好,又是个大小姐,根本不知道和这些工人子弟们如何对抗,只能忍气吞声。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王鑫才回到岗位,请跟着又连续发生了几件不快的事情。
娄晓娥放在工具橱上的茶缸被人故意碰掉,连茶缸子都被踩扁了,却没人承认。
到了中午想拿饭盒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分发的铁橱锁头被人用火柴堵了,那真叫一个欲哭无泪。
毕竟是个大小姐出身,上午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又被人故意针对,差点气得没哭出来。
本来娄晓娥吃饭的食堂是在厂子的南端,而何雨柱那个小食堂是在北面,之间距离非常远,最少也要走十几分钟。
可现在饭盒被锁在铁橱里拿不出来,也只能步行去小食堂,怎么说自己的丈夫也是食堂主任,吃个饭还是没问题的。
何雨柱知道自己妻子第一天上班,其实心里也非常高兴,还觉得易中海算做了件人事。
毕竟那时候进工厂异常困难,尤其娄晓娥的这个出身就更别提了,也当成一件好事。
可是中午正在忙活着,就看到妻子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向里观望,好像是不太敢走进来的样子。
因为这个小食堂主要是满足厂办公楼的用餐,在这里排队吃饭的大多是干部,还经常碰到厂级领导。
娄晓娥穿着一身工作服,觉得和里面的人格格不入,生怕给自己的丈夫添什么麻烦,所以一时不太敢往里走。
何雨柱心里奇怪,赶忙走出门外迎接,离了还有好几步远就问道:“晓娥,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找你是想吃饭。”娄晓娥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饭盒锁在铁橱里拿不出来,能不能给我打份饭呀。”
听了这话,何雨柱心里就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像是厂里面的这种铁皮橱只有一个小挂锁,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如果想把这个铁出门打开,在厂里面那真是有的是办法。
不管是用螺丝刀把锁鼻子卸下来,还是干脆从铁厨后面把后板卸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妻子只要开口一说,班组里的师傅三两下就能搞定。之所以能走这么远过来吃饭,那就是周边没有一个人肯帮忙!
何雨柱不动声色,担心引起妻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赶紧把人带回了办公室。
然后亲自打了满满一份肉菜拿了两个花卷,送到妻子的面前。
“晓娥,你慢慢吃别噎着,你这饭盒锁在橱里怎么拿不出来的?锁坏了吗?”何雨柱问道。
“锁被火柴棍儿堵了,我拿发夹抠了半天也不行。”娄晓娥毫无心机,张嘴就把实话说了。
“不知道谁那么手贱,真是气死我了,火柴棍外面还沾了不少东西,白花花的像是些胶,根本弄不开。”
何雨柱心里面一股怒火上升,妻子刚进厂一天就有人针对她,还是用得如此龌龊手段,这事绝不寻常。
稍微平静了一下火气,这才问道:“这锁鼻子其实就四个螺丝的事,随便找把螺丝刀就能卸开,没人帮你吗?”
“没有啊,我忙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看笑话呢,真是气都气死了。”娄晓娥大口吃着花卷儿,看得出是真饿了。
这位大小姐从小到大哪干过活,今天被王鑫刻意针对,整整一上午,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累坏了。
话说的这个份上,何雨柱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妻子果然是被人故意整了!
要说有个把仇人把锁堵了,这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可要是中午吃饭时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