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贤得意洋洋的看着一脸窘迫的史国宁,自己这一次可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声,不是无理取闹。
速成班其他先生都是曾经的胥吏,哪个没有黑材料,来一个自己就怼一个,让这个速成班办不下去,就算皇上也不能说自己的不是。
“你说得没错,史国宁的确犯了贪污之罪,此事是朕的失职,在这里,朕赔罪了。”
看到皇上竟然给自己鞠躬赔罪,吓得史国宁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微臣承受不起呀。”
“朕不是给你一人赔罪,而是给全天下的胥吏赔罪,朝廷对待胥吏太过严苛,俸禄低微,连养活自己都难,不贪不占不吃拿卡要,他们怎么活?朝廷这是逼人作恶,作为君王,朕之前竟然毫无察觉,难道还不是朕的过错么?”
罪己诏这一招永远都有效,九五之尊的叶天一赔罪,让学子们都深受触动,似乎那些如狼似虎的胥吏也不那么可恶了。
“朕可以断言,天下胥吏,无一不贪,可此事朝廷也有过错,所以对于临安胥吏,朕赦免了一批人,所赦免的,都是没犯大错没有血债的,对于穷凶极恶贪得无厌之辈,朕绝不会轻饶。”
“陛下竟然可以赦免胥吏,为什么不能赦免官员!”陆贤不服气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马博阳不由闭上了双眼,真是个猪队友,白送人头了。
看着双眼赤红,一脸愤恨的陆贤,叶天冷笑道:“你想让朕赦免哪些官员?你的父亲,你的两个叔叔?赦免胥吏,是因为朝廷亏欠了他们,没给足银钱,他们不得不违法。”
“可是对于官员,朝廷何时亏待过他们?你的父亲官居五品,一年俸禄足有六百两,此外还有朝廷发放的绫,绢,罗,棉,大米小麦,木炭,木柴就连草料都有发放,你们家过不下么?可你父亲却利用职务,为强占土地,逼死一家五口。”
“你的二叔,身为县令,判案只看钱财不看冤情,手中足足有十六起涉嫌人命的冤案,十六人被他冤杀,你三叔身为仓大使,粮仓却无故缺少了十五万旦粮食,从家中搜出了五万多两白银,他们哪一个配得到特赦?”
被叶天当众指出父辈们的罪行,陆贤也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父辈们在做坏事,可却不知道坏到了如此地步。
其他学子以前只知道陆贤是贪官之子,却不知道他家竟然是贪官世家,手上还有累累血债,让寒门学子们对他充满了厌恶感,连带着他们看其他犯官之子的眼神也出现了变化。
感受到其他学子鄙夷的目光,陆贤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自己挚友马博阳,祈求帮自己说几句话。
他哪知道,马博阳这种“道德君子”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以前可以装不知道,可此时陆贤的黑材料已经被曝光,他自然要远离“损友”。
“朕知道,这里有不少犯官之子,父辈犯错,该关关该斩斩,朕不会留情,可祸不及家人,抄家也只是抄走了赃款,给尔等留下一点家财度日,若是如此,尔等还心怀怨恨,大可离去,留在此处捣乱,休怪国法无情!”
天子一怒,根本不是涉世未深的学子们所能趁手的,犯官之子们纷纷下跪。
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叔叔全被抓走,据说还要问斩,陆贤对叶天充满了恨意,可听了叶天的话,才发现错的是自己。
自古以来都是祸及家人,他一个犯官之子,没被惩罚不说,皇上还给自己继续做官的机会,无疑是皇恩浩荡。
“陛下,我等都是身家清白的士子,之所以反对史国宁这类人任教,是因为他们不学无术,学识不足以教导我们。”
“说说吧,史国宁为何不够学识教你?”
“治国的根本,在于礼治,德治,人治,官员要先修身,只有学会了孝诚悌智忠礼勇恕廉温恭宽良耻让敏惠才能立身,只有立身,才能安国定邦,造福万民。”
说到这里,马博阳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声调突然提高了一倍,高声道:“史国宁却一直在教我们这些小道,忽略了圣贤之言,如此就算教会了我们,那也只是一群蝇营狗苟的贪官污吏而已,如何能够牧民一方,如何能为陛下分忧?”
“朕知道你,马博阳,天华学院最优秀的学子,还是下一届科举前三甲的有力竞争者,看来你的学识绝对足够,也知道什么孝诚悌智忠礼勇恕,朕让你做临安知府如何?”
“多谢陛下栽培!”
叶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更不要脸的,这货也太会顺杆爬了。
此时马博阳也是满脸的笑意,他知道皇上在和自己开玩笑,可自己装作听不懂。
君主金口玉言,他既然封了自己做知府,那自己就必然会成为知府,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阴了天子一道,还成功了,马博阳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
“既然做知府,那就不能不懂民生,朕考量你一下,如何?”
“陛下请问。”
“刚刚课堂要讲赈灾问题,你不屑去听,想必你对赈灾很懂了,若是你为临安府知府,江南发生饥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