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起走进来的苏有才开口道:“经过保卫局多日暗查,已经确定,陈乃学就是挑唆寮人反叛的幕后黑手,今日陈乃学偷偷邀请同伙集会,奉圣上旨意,我等前来捉拿叛逆,湘王为何在此?”
“你胡说,我们都是江南士绅,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造反?”
“谁说有头有脸就不会造反了?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湘王,您是皇亲,就不劳我们动手了吧?免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岂有此理!我叫面见皇上!”
“陛下岂是相见就能见的?湘王还是跟随我们回去,等候陛下旨意吧。”
看着一名名在地方上跺跺脚都能真震三震的士绅被强行抓走,叶益睿长叹一声,只能乖乖跟在赵大猛身后离去。
陈府经过一次“寮人”作乱,一次官兵抄家之后,显然拥有了丰富的经验,所有家人在近卫师的呵斥下,全都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没人敢造次。
“这位就是陈家大小姐吧?月妃娘娘让卑职带句话,古月手镯戴着可好?”
听到这句话,陈大小姐被吓的惨叫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叶益睿和陈乃学自认为做事周密,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保卫局的监视之下,在得知他们秘密集会后,叶天直接下令抓捕。
冤魂索命的事情让民间对陈乃学人品的质疑越来越大,此时士子们也全部归心,叶天抓捕陈乃学也不用担心激起民变。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根本没吃过什么苦,不用上大刑,只是给他们介绍了一遍刑具,就吓的什么都招了。
为了避免民间动荡,叶天第一时间让苏有才将士绅们的罪行和口供张贴出去,让所有人知道事情经过。
直到此时,百姓们才算知道陈乃学的真实面目,各个痛骂陈乃学人面兽心。
在通知驻防各地的近卫师对其余士绅吵架的同时,临安城也展开了大抓捕。
贪污违法勾结寮人的官吏一个个落网,整个临安城到处在抓人,到处在抄家。
如此大动作,城内却没引起什么动荡,百姓们一片叫好,对于百姓们来说,皇上永远是好的,坏的都是官吏,现在皇上发威了,开始惩戒官吏,是他们的福气。
江南官吏之所以不惧怕皇权,是因为他们知道,朝廷想要维持统治,离不开官员,科举补充官员太少,皇帝顶多抓几个典型,不可能大动干戈。
可叶天从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口气给官场补充了两千人,也让叶天大力整顿江南官场有了足够的底气。
除了很少一部分清廉官员留任,叶天从全国各地调任清廉胥吏,足以补充官场缺额。
贪污胥吏全部抓捕治罪,空缺由录取士子补充,虽说一个职位往往有三四个士子担任,叶天却毫不在意。
只要将他们全部培养出来,就可以调配到其他省份,逐步将全国胥吏换血。
官吏缺额太多,公务员速成班的士子们都是白天处理公务,晚上聚集起来上“夜大”。
仓促之间固然会让官府运转有些失灵,可一边实习一边学习,让士子们以极快的速度适应自己的工作。
刚刚升任推官的史国宁是临安府之中少爷的清廉胥吏,也是少数能够吏转官的幸运儿之一。
做了二十多年胥吏的史国宁哪怕成为了官员,对于工作也是游刃有余,每天晚上更是斗志昂扬的来给士子们传授自己平生所学。
“我大周税赋,以土地税为主,以商税为辅,昨天讲解了商税和鱼课,今天咱们就来讲一讲赈灾问题,陆贤!现在正在上课,不要窃窃私语。”
听到先生的话,陆贤不屑道:“我们并非扰乱课堂秩序,只是在讨论一个十分严肃的学术问题。”
“什么问题?”
“你配不配给我们上课。”
话音刚落,课堂一片哗然,对于这个效果,陆贤显然很满意。
“你把话说清楚,我为什么不够资格给你们上课?”
“史国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根底?你之前不过是临安府的胥吏而已,有没有做过官,也有脸面教授我们如何做官?”
身旁的马博阳高声道:“陆贤,你怎么能如此说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公务员速成班是陛下下旨办的,你骂狗无所谓,可如果被人扣上欺君的大帽子可了不得。”
“你难道不知道,胥吏最擅长的就是挑拨是非,无中生有,我等都是方正直人,如何能斗得过小人?还是忍一忍吧,他说得话就当放屁,一句都别听就行了,何必当面指责?”
马博阳看似在劝架,可每一句话都在讽刺史国宁,气的史国宁脸色一片铁青。
“亏你们还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竟然连尊师重道都不懂么?”
“一个胥吏,也配我谈尊师重道?眼中只有钱财的胥吏也配我尊重?史国宁,不如你教教我们如何贪污索贿,这你更加擅长。”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你给我出去!”
“我可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