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神魂颠倒地来到这里寻宝,看来注定不是我所得,还差点把性命丢在这里,幸亏你们一家人相救,救命之恩将永远铭记在身。”李老板说。
“这是应该的,换作你也会这么做,不值一提。”
“我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在这里捞不到金宝贝,我还想捞个银宝贝,要不就是铜宝贝也不嫌弃,这样我与你做一笔生意,你在金华收购一批火腿,运到苏州,我负责销售,价格是你运到苏州每只给你二两五钱银子,怎样?”
胡静山的父亲也懂得这是一笔好买卖,在本地收购一只火腿最多也就是二两银子,一送到苏州就加了二点五成,似乎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并没有马上就回答了下来。
“第一次我们先来两千只,你也从中可以赚它个千把两银子吧。”
“这当然是好事,这么好的事我半夜做梦也没想到过,就是有点难为情。”
“哦,你放心,我会给你本钱的。”
“你不怕我给你贪了?”
“你贪了也没有关系,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们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权当付给你给我的救命钱,咱们的情分就此了结。”
“谢谢你的信任,今后的路很长,我是什么样的人自会见分晓。”
“你每年必须在重阳节的前天运到苏州,我自会派人前来接货,你拿着利润和明年的定金回家。”
这时胡静山的父亲有点被突如其来的好事砸伤似的,说不出话来,抱拳不断地表示谢谢。
李老板离开不到一个月,胡静山就参加了府试,觉得相当的顺利,没有几天就得到了府试通过的消息。一直有上进心的他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更加勤奋地学习,前面还有更难的院试等待他去挑战。
父亲收下李老板两千两银子后,压力也是挺大的,要收购两千只火腿至少也要四千两的银子,有了两千两,缺口还需要两千两,家里虽有十多亩田每年收田租,也只能供养一家人的生活,外出赚的是一点小钱,根本无法拿出这么大的本钱,但他接到这样的生意还是信心十足的,把劳累两字怎么写的也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做生意不能出汗流血就能成功的,他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妻子比他起得更早,先做好早饭,然后还要为他准备午饭,让他带在身上,省得出去买饭,既浪费钱又不应急。
每天他吃完早饭就会拿起扁担,一头套着一副麻索和一只布袋,里面装着当天的午饭,有时候会带一点麦食的小吃,有时候就带一点冷饭,有时甚至带几个红薯也是常有的事。
每次出门都是一个样子,一成不变,先是钻到胡静山住的窗户上看一下儿子起来没有,不知道他是怕儿子赖床不起,还是怕失踪,兴许是在意儿子。然后就会拿起扁担,让麻索和午饭挂在背后,一条长长的扁担悬在胸前,时常穿的就是一件白褂子,下穿一条便裤,腰上系的是妻子给他织的带图案的腰带,脚上也是妻子亲手做的船型布鞋,出门总是还要回头看一下儿子的房间才离开。
走街串巷收购火腿始终重复着一句话:“收火腿哎!”说不出第二句话来,如果有卖主他就拿出一根小竹签插入火腿的中间,然后拔出来放在鼻子下反复地闻闻,检查是不是会像西瓜一样烂肚里,这个也是刚向人家学来的,算是收购火腿的必备动作,也是收购成功与否的关键,然后就是谈价格。
他就是一个实在的人,拉锯似的讨价还价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掌握一个原则就是不高于自己的心理价位就收,所以成交的概率也是比较大的。
出去收购火腿虽然是现金收购,但也有很多矛盾的时候,每天一出门就担心今天收不到火腿,收得多又担心挑不动,经常碰到收购的火腿是单数就得捡一块石头挂在另一头来平衡重量挑回来。
有一次他挑着十二只火腿回来,估计也有一百多斤,浑身满头大汗,褂子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小腿上还流了好多的血,把原来的青布鞋也染成了红色,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妻子紧张地问是怎么回事。
他表现出有点吃亏的样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强忍着含在眼眶的泪水告诉妻子说:“在一户人家收购火腿的时候,火腿检查出来有点发臭,我就不准备要,可那妇女死不承认,认为我是在瞎说,我就拿着竹签上让她自己闻,那妇女硬说没有,我们正在理论着,她的家狗就冲了出来往我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我差点晕了过去。”
他抬起手压了压眼眶的泪水继续说:“那个妇女不但不及时处理,还不停地在骂骂咧咧,一根筋就说我的不是”。
“我没有办法,被她的狗咬了还无法争个明白,真叫个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来,后来幸亏一个邻居出来说她的不是,硬从她家的木头锅盖上刮了一点油污帮我涂上。”
妻子忙拿来热水进行清洗伤口,最后还是发烧化脓了,还是找了郎中来治疗。
好多天胡静山的父亲没有办法出门收购火腿。
到了八月底,预付款加上自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