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可以无所顾忌，要发泄多年的怒火，肯定要下狠手，张氏都要缩着。
没有老婆这个最大的阻碍，赵思明不会受到误导，以他多年的领军经验，想必诈死的老梆子不敢露面，人手也所剩无几了。
这个人是一定要弄死的，否则后患无穷。
“在这紧要关头，你们为什么会被派出来，不应该和卫府一起帮太子稳固自己地位吗？”
卫一心思少，主子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他们是行走在暗中的，干什么都见不得光。
另一个就不同了，卫二隐约觉得事情不对，才想着来找何叔说的小姐。
自从太子入主东宫，卫府就清理了不少人，都是可能和薛家有关的人手，迟早轮到他们。
“小姐，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才试一试何叔那边。”
白芨收回了刀，笑着问了一句，“现在想通了？”
“不知道，但我觉得何叔没死，可能还和十几年前的事情有关。”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呢？”
卫二按住了想要说话的卫一，开口说道：“国公爷将我们派出来，应该是对我们不信任了，但还没有怀疑。我们四岁就进了府，一直都是刀，这一次也是奉命去杀人的。所以……”
“想求个活路？怕自己回去就被处置了？”
“是。”
“我凭什么信你们呢？”
卫二想活命，一直都想。
小时候的事他记得很清楚，爹娘叔伯，还有众多兄弟姐妹全没了。
无数次被噩梦惊醒，都能清晰记得娘亲临终前的口型，“一定要活着。”
因此，忠诚在他心里并不算什么，帮助陈家留下血脉，才是头等大事。
思考了很久，卫二单膝跪地，直接投诚，“小姐，我想活。”
没有说别的，干脆道出心底的最终诉求。
白芨早就发现这人和卫一不一样，没有被整个洗脑，还有着自己的思维，眼睛都是有光的。
她从怀里掏出两根虫草，在二人眼前晃了一下，随后以肉眼看不清的动作一弹一拍，把东西塞进了他们嘴里。
异物下肚，两人心惊胆颤，想起之前看到的虫子模样，想吐却又不敢。
等他们平静下来，白芨对着卫二来了一发空间错位。
顿时，卫二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了一起，肠子开始打结，大脑一片空白。
“小姐……饶，命。”
卫一冷汗直流，有些庆幸自己提前被废了。
卫二可从来没流过泪的，那得多痛苦，才能到这份上。
想到自己肚子里也有虫子，他脸都吓白了。
白芨只给两人演示了一下虫草的作用，然后就收手了。
“要是你们偷偷跑，隐居山林也没人知道，偏偏选择来找我，何必呢？”
卫二躺在冰冷的土地上，内心一片悲凉，生死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比之前还要惨。
终究是自己贪心，不想跟老鼠一样活着。
“小姐，您请吩咐。”
见他这么上道，白芨也没客气，说道：“我要你们三天后跟着商队一起走，帮我找到你们何叔的老巢。”
“小姐，朝廷的户籍管制严紧，我们会被查到的。”
要是能顺利通行，他早就跑出大兴了，也不至于找何叔的部下，还要帮着干掳人的事。
白芨甩出一张纸，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自己填。”
等看到手里是一张户部稽核司盖章的空白文书，卫二比吃了虫子还要震惊，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位原主家遗孤。
这种卫国公都难以弄到的东西，对方随手就甩了出来，实在太可怕了。
小姐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难怪会隐藏在这田野山间。
恐怕她是将计就计，只等孩子平安生产，手里就有了复仇的本钱。
卫一看到有离开大兴的希望，忍住心中的恐惧，问道：“那我们以什么理由跟着他们，他们交代的事都没有办好。”
“用你身上的伤势就够了。告诉他们，你只是踏入了大山的范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久久等不到你的卫二出来找寻，把你带了回去。”
两人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冰寒无比，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手段，让他们生不出一点违逆的心思。
“明白了，小姐。”
看到两人的表情，白芨就知道对方脑补把自己给吓到了，哪有那么神奇，不过是随着剧情改剧本而已。
考虑到这两人的作用，她套用传统的思维，说出了一句更吓人的话。
“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足够你们在塞外开枝散叶。如果第二年都没有消息，那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卫一&卫二：……
认命吧，国公爷来了也是送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