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怔住，好像，说得有道理啊。
无辜吗？不无辜。因为陆家的主子们，有一个算一个，用的都是陆家侵占来的自愿。
“还是要看陛下怎么决断。”谢忱道。
顾斯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坐在那位置，他想的始终不跟他们想的一样。
“今日无事，我去你府上看看小姑娘去。”谢忱转移了话题。
顾斯年皱眉，“你去做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可以随便登门拜访的程度。
谢忱不理会顾斯年的满脸抗拒，“不是说的很清楚嘛，去看看小姑娘。”
顾斯年也不能真得把人拒之门外，可偏偏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他都拒绝了，他还能面不改色的跟着他回府。
齐蓁蓁是拿谢忱当长辈看的，不出意外，不久的将来，谢忱大概会升级成为公爹。
正好齐天明今日休沐，也来了。
虽然二人之前没什么交集，可如今，谢忱算是陛下的得力干将。齐天明又是政治触觉敏锐的人，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愿意结交， 两人聊得十分不错，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
谢忱打的主意是，交好所有顾斯年齐蓁蓁夫妇两个身边的人。
阿雪最看重的就是顾斯年两口子。
嗯，曲线救国，再远也值得。
二人离开的时候，已经约好了下次喝酒的时间跟地点。
“你分明不讨厌谢忱……”
顾斯年偏过头，脸上有倔强。
半晌才轻声开口，“就是不想让他那么容易就得偿所愿。”
好吧，齐蓁蓁理解他的想法。
无非是担心太容易得到，谢忱会不珍惜。
也是担心，谢忱是因为‘不甘心’所以不愿意放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娘又不是可以随便哄骗的小姑娘。”齐蓁蓁笑。
顾斯年闷闷的嗯了一声，顾岁安醒了，顾斯年凑了过去，刚才岳丈跟谢忱在这儿的时候，安安就没睁眼睛，现在，他们走了，安安就醒了。
来自女儿的别样的安慰，让顾斯年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
皇宫。
崇文帝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终于起身。
他唤了心腹，去陆皇后那里。
陆皇后见到崇文帝很不客气，这是在她宫里，到处都是她跟陆家的心腹，是知晓这次计划的人。所以，陆皇后没给崇文帝好脸，“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儿，本宫会叫人通知你的。谁允许你到本宫这里来的？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崇文帝径直在陆皇后身边坐下，平静的看着面上有薄怒的陆皇后。
不管怎么样，他是真心感激过她，感激过陆家的。
陆家如果安安分分的，该给的体面，他都会给。
如果他是昏君，陆家不忍看百姓受苦，想要取代他，他也认了。
可他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的，万事不敢松懈。
为什么陆家就这么看不上他呢？
老二，毋庸置疑，是个好孩子，或许，好好培养，也能是个好皇帝。可至少，眼下的老二跟他是没法比的。亦或者，他如今老迈，力不从心。
可这些，都不是。
他年富力壮，他想要大凤更好。
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继续辅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