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跟谢忱约了一起进宫。
如今崇文帝身边的人还多是陆皇后安排的，明面上还是是以陆皇后马首是瞻，暗地里，都已经乖乖的投效崇文帝了。
陛下既然能在陆皇后跟陆家的严防死守中不动声色的替换了假皇帝，可见，陛下手中势力绝不像陆皇后根陆家认为的那般势单力薄。
他们也都想好好活着。
“那些被胁迫的大臣都搞定了吗？”崇文帝问顾斯年。
“蛊虫都已经解除，臣也告诉他们，陛下知道他们是被胁迫的，所以，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暂时，还是让他们听从李安的。他们也愿意把李安交待他们的事儿，如实逢奉告陛下。并表示，只忠心陛下一人。”
崇文帝冷哼，“他们这种忠心，朕不稀罕。”
“怕死，是人之常情。”顾斯年道。
“若是人人都这样，那我大凤早就亡国了。”崇文帝怒道。
顾斯年眼观鼻鼻观心，没再吱声。
那么多大臣，轻易就被胁迫了，这是赤果果的打崇文帝的脸。帝王身居高位，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那些大臣，多是他亲自选拔的呀。这不是说明，他眼光不行吗？
这换了哪个上位者，都淡定不了。
谢忱有一学一，也不吭声。
得不到回应，崇文帝更恼火了。
“谢忱，还有你，当初一声不吭的就往南疆跑，你出息啊你，这些年，你躲了多少清闲？当初是谁说的来，我们是好兄弟，你要好好辅佐我，老子的江山差点儿被人窃了去！”崇文帝把矛头指向了谢忱。
“那是陛下与虎谋皮。”谢忱语无波澜的说。
当初，为了得到陆家的支持，他娶了陆皇后。
是，对他登上皇位有很大的助力，可是，也留下了隐患。这些年，陆家仗着当初的从龙之功，暗地里真是什么都做，拉帮结派，圈地，打压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大臣，原本朝中有几位十分正直的大臣，都因为陆家的打压，前途无望，不得已辞官归隐。寒窗苦读多年，最终落得个还乡的下场。
反观崇文帝，因为感念陆家的功劳，所以，对陆家诸多忍让。
心软，有时候是很好的品质。
有时候，心软却也能要人命。
假如，这一回陆家得逞，崇文帝能活命吗？
显然不能，而且，那些坚决拥护崇文帝的人，也会因此丧命。
也就是说，崇文帝心软，不光是害了他自己，还会害了诸多信任他的大臣。
“让你收集的陆家的证据呢？”崇文帝面色变了好几遍，最终，咬牙切齿的问。
“桩桩件件，人证物证，皆已经收集好了。随便拎出来哪一件，都可以治陆家的罪了。”谢忱淡定道。
崇文帝背对着谢忱跟顾斯年，闷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背影有一些寂寥跟落寞。
谢忱跟顾斯年一前一后走出了崇文帝的书房。
“陛下还是太心软了，想必，应该不会牵连陆家那些无辜的人。”谢忱道。
“陆家有无辜的人吗？”顾斯年反问谢忱。
陆家上下，皆享受着陆家这些年来通过各种手段累积的资源，哪个是无辜的？他们市无辜的，那么那些被陆家逼迫的走投无路的人，他们呢？他们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