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元声音浑厚,略带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厅。
刚要出声的秦月夕立刻眼眸一转,看向正座上的顾启元,抬手作揖:“爹,您有什么吩咐?”
“够了,月夕,不必再去叫人进来对峙了。”
顾启元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秦月夕的目光微微闪动,“事情到这个份上,究竟是何原委,我跟你娘都以产能看的清楚明白了。不必再继续叫那些外人进来看咱们府里的笑话了。”
秦月夕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好,月夕明白爹的意思。”
虽然有短暂的错愕,但她也很快明白过来顾父的为难。
她二更天不睡觉,带着一对暗卫进城寻人,就是去找赵四街头碰面的那个酒摊子老板去了。
这个老板并非关键人证,一开始她拿到高健他们的口供之后,她就不想在节外生枝,把这件事闹的更多人知道。
但临近对峙的时候,她觉得还是要再多一重保险,毕竟燕雪凝实在是口才好的太傅家嫡女,怕她诡辩,自然是多一个人证更保险。
只是现在顾父不想在继续叫人进来,不想让这些外人知道顾家老宅发生的事情了。
顾父的为难,她能理解。
燕雪凝干的不
是光彩事,一旦上来对峙,必然酒摊子老板也会知道内情。
顾家现在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是商贾之家,又不是黑道家族,魔教子弟。这些人作证完之后,难道要各个都杀了封口?
很显然,这不可能。
这些人证,除去高健之外,其他人都要放出去,还要想办法让他们三缄其口,守住这个秘密。
知道人越多,事情越难遮掩。
这才是顾父现在不想继续对峙,叫新的人证的原因。
现在她能做的都做了,如何处置燕雪凝,就看顾父的意思了。
舒了一口气,秦月夕轻声说:“爹,娘,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细节,都子啊这几张口供上。至于清怡是因何而出城的,也在一个车夫的口供里写的清清楚楚,请过目。”
说完,她把手伸进怀里,拿出早就折叠好的四份口供,全部放到了顾父和顾母之间的那张紫檀木的高脚茶几上。
顾青青盯着那几分口供,眼里充满了好奇。
杜清怡自打高健出现在大厅后,就神情紧张的躲在婆子后面,一直不安的单手抚着胸口,对茶几上的那几张口供倒不关心,而是盯着燕雪凝的背影,眼里写满了惊疑。
顾启元
侧过头,看着桌子上的四份笔记不同的口供,随手翻出一张,打开查看。
顾母也随意的抽出一张,垂眸扫向供词。
两个人快速看完供词后,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更加严肃。
尤其是顾启元,本就威严的脸孔更是收紧了下颌的线条,眼神变暗,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强压什么情绪,然后对秦月夕低声道,“把这些闲杂人等,先都带出去,带远一些。”
“是。”
秦月夕回首看向门口,“来人啊。”
话音未落,守在大厅门外的暗卫已经鱼贯而入。
“把这几个人都带出去,记得点了他们的哑穴,不要让他们乱喊乱叫的。”
“是。”暗卫领命。
暗卫统领带着几个暗卫走了过来,将地上的高健等人分辨点了哑穴,然后揪着衣服后领往外拖。
跪在地上的店小二早就习惯了这个流程,也不躲闪,认命的低垂着头,直接被拖走。
赵四一脸惊恐,生怕被这几个人带出去灭口,但又知道自己跑不掉,也只能强忍着惧意趴在地上,乖乖地被点了哑穴带走。
只有高健,像个木头一样,讲者身体一动不动的,面如土色的被点了穴道。
因双脚
都残废受伤,又是被人像抗麻袋一样抗到肩头带走。
很快在大厅上跪了一地的人就快速消失。
等暗卫们走远,顾启元才开口,目若利剑,直直地扫向跪在地上的燕雪凝:“雪凝,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不知顾伯父还想听雪凝说什么,直接吩咐出来,雪凝什么都可以说。”
跪在地上的燕雪凝忽然一改刚才垂头弓背的姿势,慢慢直起了脊背,昂起螓首,目光坦然地看着顾启元,说话的声音里也没有了颤音和哽咽,平静的好似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雪凝,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看到她这个样子,顾母一脸心痛,“你怎么,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青青看到燕雪凝这幅嘴脸,也很不爽,压抑了许久的脾气再次爆发,“燕雪凝,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哑巴了?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你冤枉呢?还说是我嫂子诬陷你,现在没屁放了?”
“呵呵,顾青青,你这个蠢货,要不是顾梓晨还有秦月夕脑子好似,能把顾家扭转过来,你现在还能这样嚣张的跟我说话吗?”
听到顾青青的辱骂,燕雪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