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诩的这句话,高健心中大喜,双眼也睁的更大了。
已经年逾三十的白诩在商海沉浮十余年,也算是个人精了,自然是看出了高健的愉悦,继续蛊惑道:“京中那位贵人,早就不满意秦月夕如此嚣张,对顾家一家子也颇有微词。你不是一直很想走仕途吗?你若是把事情办的漂亮,能把秦月夕收拾了,除了大把银子赏你之外,京中那位权贵兴许能给你在京中谋个闲职,以后我说不定见到你还要改口叫一声‘高大人’了。”
高健听到后面,眼珠子都听的发直了,眼底已经流露出对于未来走仕途做官的向往。
白诩继续趁热打铁,“只是,秦月夕这个女人狡猾的很,一般手段是对付不了她的。之前我也想过,干脆让你在自家酒里下点东西,就说是秦月夕的酿酒坊出了问题,可没想到秦月夕自己居然提前把自己给告了。这招若是继续实施,反倒不灵了。”
高健这会儿猛地从美梦里回过神,看向白诩,也认同的点点头,“是,我今天的官司刚打完,若是近期内再出跟酒水有关的问题,他们也只会认为, 是我这个掌柜保管酒水不当,没人会去怪罪秦
月夕了。再加上,这次秦月夕逼着我买下这间铺子,以后我也不再是月夕商号的掌柜了,此举更是办不成。”
“所以我们要换个法子。”
白诩上前走了两步,重新靠回到栏杆上,一手扶着红木栏杆,眼神诡谲地看向湖底的上百条锦鲤,沉思片刻后,忽然道;“其实,我倒是又想出了一个新法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高健立马凑到白诩身旁,十分狗腿地说道,“只要是白坊主您想出来的办法,能对付得了秦月夕的,我都能照做!”
“那好,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一听白诩招呼自己,高健一脸欣喜地附耳过去。
白诩对着高健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高健的脸色随之一变,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白坊主,您,您这主意,是认真的?”
“怎么,你不敢吗?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有不冒风险的。又不想担风险,你自己身上又没银子,难不成还想我掏了三千两替你盘下酒铺,还要再替你把事情给办了?那要你做什么?!”
白诩脸上那点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一脸阴沉地看着高健,“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的,
这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高掌柜就全给忘了?若你不做也可以,那三千两,你就另寻办法去吧。”
白诩说完,长袖一甩,就打算走进水榭喊人送客了。
“白坊主且慢,我,我……”
眼看着白诩就要走进屋子里了,高健清楚,只要白诩一进去,就会对守在楼下的小厮喊话送客。
赶紧小跑到白诩身后,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白坊主,我,我不是不愿意,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我都记着呢,我跟您是一条心的,我看不得秦月夕那个贱妇过得好!我想她倒霉,我想她最好现在就死了!我是愿意帮您对付秦月夕的,只不过你刚才突然提的那个要求实在是……”
“怎么,不敢是吧?这点苦都受不来,你还想跟着本坊主做大事?”白诩冷嗤道,“有这功夫,还是赶紧请个代笔先生,写悔过书,明早游街忏悔吧。被一个女人挤兑成这样,你可真丢我们大老爷们的脸面!”
“不,我愿意!我干!”
被白诩的话刺激到,高健不再犹豫,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
半个时辰后。
陶然客栈内,二楼的客房的烛火已经吹息了一半。
只余下几个房间亮着一点微光。
子渡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驾着轻功一路飞檐走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大陶然楼客栈。
到了客栈后,子渡没有从一楼正门进入,而是从二楼走廊的小轩窗推窗而入,静悄悄的进入了最里间的秦月夕所住的房间。
屋子里,此时的秦月夕还没有睡下,正百无聊赖地学着之前顾母教她的那些花样,在一张白纸上用炭笔描绘绣样。
屋外走廊里有人潜入的时候,秦月夕也是第一时间听到了动静。
但细听之下,发觉来人不是外人,而是自己派出去的子渡,又放下心,低着头继续描鸳鸯图。
很快,虚掩的房门被推开,子渡出现在门口。
因为事情机密,为防止有人偷听,子渡在进入房间之后还是随手关上了房门。
“少夫人,子渡已经按照您之前的吩咐,今晚一直跟着高健回了他家,果然不出少夫人所料,晚膳过后,他就按奈不住,坐轿子去了龙鱼坊。”
听到子渡的禀告,秦月夕从画里抬起头来:“我就知道,整个邺城里,最喜欢跟我作对,也有胆子跟我作对的人是龙鱼坊的坊主白诩。”
寻常的掌柜或者商号东家,也没有这个本事。
只有白诩不同,而徐家父子出事抄家之际,亦是白诩神思恍惚,大病一场的时候。
可见白诩和徐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