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坊主的母亲,白诩的嫌恶的脸上才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
高健看出了他的失神,抓住机会,将他的衣摆扯的更紧了:“白坊主,我不求你能白给我那三千两银子,我知道那笔钱对您来说, 也不是小数目,我愿意出利息给您。”
原本失神的白诩听到‘三千万’这三个字后,又立刻回过神来,后退一步,弯腰去扯自己的衣摆:“放手在说话。”
关键看坊主一脸嫌弃,招呼在高健胳膊上的劲儿更大了,使劲在高健的小胳膊上掐了一把:“叫你放手,你没听见吗,这样拉扯着,就能答应你了,那天底下的银子还值钱吗?”
“白坊主,这样吧,我家里还有内城那处祖宅,院子虽然不大,但若是连房子带地契一起卖了,也能值个一千两银子,只要您肯借给我这笔钱,我不光出利息,我还把我的房子的房契也压给你。”高健忍着揪心的痛,抛出最后一张底牌。
他家里虽然银子不多,可好在当年爹爹在世的时候,加上祖上当时也有一些产业,就凑钱在邺城内城区买了一处宅子,连房子带地,一共三四亩的大小,两进院。
这房契地契,是他们高家最值钱的东西了。
若是白诩这样都不肯施以援手,那他也只能今晚回去写悔过书了。
“坊主……”
管家也听到了高健的这番话,掐捏的动作一顿,立刻抬头看向身后的白诩。
若是高健真的肯给出房契还有地契的话,再加上他肯听话做一只白家听话的狗,这三千两银子倒也不是不能借。
“高掌柜,你真的愿意日后都听我的话,为我所用吗?”白诩看向狼狈的高健,一字一字的缓缓询问。
“我愿意,我愿意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帮着我一起想办法对付秦月夕,让秦月夕能够身败名裂,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高健疯狂点头,口中吐出‘秦月夕’三个字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恨意满满,“都是秦月夕害我今天丢了大脸,是她设计陷害我,让我在全城百姓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我发誓,跟秦月夕这个贱妇势不两立!”
“好,高掌柜有此雄心,何愁不能给秦月夕狠狠一个跟头。”
白诩满意点头,视线一转,瞟向自己的管家,示意松开高健。
“你们两个,放开高掌柜。”管家随即转达
出白诩的意思。
摁着高健左右肩膀的两个小厮闻言松手,退到二楼屋子里去。
临湖的阳台走廊上,只余下白诩和高健等三人,站在秋风萧瑟的夜色里。
一看周围没有了外人,只有一个白诩的心腹大管家了,高健也顾不得面子了,直接高举起双手,双手交叠与双眉持平,给白诩做了一个大揖礼。
“白坊主,我的只要您一句话,您以后,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往东去,我绝对不往西走。我会收敛性子,什么都听您的!”高健行礼过后,又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斩钉截铁地道,“我高健,愿意李霞血书为证,若日后有违背白坊主的吩咐,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好,”白诩直接鼓掌称赞,“高掌柜有志气,既然如此,我也愿意再帮你一次。毕竟我龙鱼坊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三千两哪能那么轻松就借出去。”
“对啊,银子数目太大,白坊主多一重顾虑是对的。”高健连连点头,对白诩陪着笑脸。
“管家,拿我的对牌钥匙,去库房账房先生哪里支取三千两的银票过来吧。”
白诩一把抽下绑在腰带
上的对牌钥匙,递给了身边的管家。
管家领过白诩给的钥匙,恭敬的退出水榭。
白诩站在阳台走廊上,低头俯视楼下的折桥。
等看到自家的管家走出水榭,从折桥上经过,往库房那边走去后,才收回视线看向高健:“那个秦月夕,总是喜欢自以为是,仗着自己的确有些本事,又会种菜酿酒,就四处抢掠其他百年老字号的生意。她开的客栈,酒楼,菜色是不错,那些客人很喜欢,可殊不知这样来势汹汹的开店方法,不知得罪了多少商号东家。”
“这蔚城和邺城两处地方,从前开了多少家铺子。可自从秦月夕冒出来之后,你看她挤兑走了多少的掌柜、店铺。就连之前在蔚城有不少根基的岳闻樱,连带着岳家一家人,都摆在了秦月夕手里,上百号人的大家族,竟然在秦月夕的迫害之下,生意关张,赔钱下狱。”
高健静静听着,并不插口打断白诩的声音。
“除了岳家,还有数不清的中小商户,甚至连以前街边卖菜的菜贩子,也有不少被她挤兑走的。这些人,哪家不是拖儿带女,要养活一家老小的?秦月夕不知收敛,任性妄为
,对其他商铺打压的都快活不下去了。搞出一副这天底下,就能让她一个人挣钱的模样,真是教人作呕。”
高健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用力点头,附和道:“不错。女人做生意就是不讲规矩,不给那些前辈留活路。女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