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刀尖似寒芒,“你们川稷学宫的人,总是这么无礼。包括那几位师君也是,真是无礼之人教出无礼之徒啊。”
“说川稷学宫的坏话,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红柚大喝,一掌拍下。
三跪垂首,顾名思义,三跪,一垂首。
可孟婆却是不跪,寒光轻点寒芒,刀细如蛛丝,掠影破空。当头,斩下双刀。
刀掌相撞,二人节节后退。
“小姑娘,好功力!看来川稷学宫又是多了一位高人啊!”孟婆称口夸赞,可却手中双刀却是杀气多泛了几分。
红柚却是半分气也不敢多吐,仅是过了一招,她便知道此人功力远在自身之上,若是久战,必败。
“高人不敢当,先过了这奈何桥再说!”红柚汇起真气,红衣飘舞。
二人大战十个来回,红柚已开始落入下风。
“来帮忙啊!光愣着干嘛!”红柚节节败退,可仍能支撑几个来回。
孟婆也是毫不手软,一刀更比一刀快,“再不来帮忙,川稷学宫可就要少个弟子了。”
一袭灯影,一道令牌。
迎面砸来,打破了战局。
孟婆缓退几步,含笑道,“三个人,你们也没有胜算!”
双刀掠寒星,一点寒芒出。孟婆的双刀挥得如影一般,刀身,尽有风起。可却真正可怕的是,风起,却在风中,藏着第三把刀。
由风所骤而起,第三把刀出现了,孟婆以双刀御一刀,风刀。
疾如电,快如雷。
“正是如此!”一旁一直不出手的白笑言终于动手了。
眼见红柚,东方末,青灯老者三人快已败下阵来,白笑言运起轻功踏雪无痕,掠过三人眼前。
可他掠过的时候,却也掠走了那把风刀。
孟婆皱眉,双刀斩下,与那风刀相撞,连退数步。
白笑言也好不到哪去,带着风刀踉跄而退,若不是东方末扶住,恐怕已摔倒在地。
孟婆皱了皱眉,可她的面容却不知不觉被风刀所割碎,一张老人皮脱落而下,里头,却是一张美人脸。
“我去,想不到孟婆竟是一个大美人!”东方末眼睛都瞪直了。
孟婆愣了愣,小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由得还微红了几分,可却看向白笑言,不解道,“你怎也会这御风刀?”
白笑言笑了笑,“一位大姑娘教我的。”
“哦?大姑娘?”孟婆皱了皱眉,惑道。
“没错,北国御风三刀十三娘!”白笑言道。
孟婆一听,脸色不由得沉了好几分,迟迟不语,细想半会,最后才支支吾吾道,“你是……白面神官?”
白笑言一听,欣慰一笑,“果然是你!大姐姐!”
“啊?!大姐姐?!”这会,却轮到大家懵圈了。这白面书生又是什么来头?
孟婆开朗一笑,“你九岁时,年纪轻轻便已当上北国判官,手持草民生死簿,也因自身公平公正,铁面无私,所以在北国,大家都称你为,白面神官。”
“白面神官,原来你是北国的白面神官!”东方末至始至终,才得知白笑言真实身份,“原来江湖中,那个年纪轻轻就已到神通境的白面书生,是北国的白面神官!”
东方末抱着脑袋,至始至终还没缓过来,这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管是来自川稷学宫的弟子,还是北国的白面神官,这个江湖,真的太乱了。
“北国的白面神官,待遇应该挺不错。你怎又会愿意隐埋于江湖之中?”红柚倒是不惊,却是不解。
白笑言朗声苦笑道,“北国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外实内虚,达官显贵狼狈为奸,里头尽是吃人的地方,又怎容得下我这心怀天下之人!”
说完,便看向孟婆,又道,“我想大姐姐也正是如此,才跑来这当孟婆的吧。”
“正是。”孟婆叹气。
她走向了那一口大锅旁,慢慢舀起一碗汤,“忘川河,奈何桥,都只是假象罢了,只不过是来助我忘却凡间之事。这孟婆汤,也只不过是北国的菜汤罢了,它并不能令人忘却凡尘,断情绝爱。”
说完,便将那一碗孟婆汤洒入忘川河中。
“你们可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