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脚已经跨出去,“现在对我来说,什么话我都听不进去,哥哥,我需要时间自己想通,我也不需要安慰,我保证不会想不开,你们都给我些时间好吗?”
傅染话已至此,明铮到了喉咙口的话也吞咽回去,他勾起唇瓣,神色似乎一松,“这样的话,当然最好。”
傅染拍上车门,“快回去吧,路上当心。”
看着明铮的车缓缓驶出去,傅染收回视线,她对他到底有亏欠,也做不到之前那般坦然。
傅染走进客厅,换好拖鞋进去,范娴和傅颂庭都不在,她小声走向楼梯,余光瞥到一抹刺眼的红色,她脚步停在垃圾桶前,看到尤应蕊特意送来的结婚看柬躺在里面。
傅染盯了半晌,不听使唤地弯腰把它捡起。
硬纸的手感,勒的掌心生疼。
她循着楼梯往上走,打开房门看到范娴正在给她换被褥,傅染随手把看柬塞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范娴听闻脚步声扭过头,“小染回来了。”
她走过去,“妈,我自己来弄。”
“马上就好了。”
范娴收拾完也
未多留,知道傅染需要安静,待范娴走出房门后,她接了杯水,从兜内拿出药盒。
撕开包装,把白色的药丸塞入嘴中,起先没觉得苦,她牙齿咬碎后咀嚼,接好的水未碰一口,味蕾出现强烈的排斥,舌尖苦涩的令人反胃,傅染咽入喉间,眼泪差点逼出眼眶。
手机安静地躺在书桌上,再没人会准时给她打电话报道,明成佑失踪了,失踪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回来。
傅染弯腰趴在桌沿,身子几乎缩成一团,想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她心里的伤口可以慢慢愈合,但舆论过大的压力显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翌日,尤应蕊乖巧地挨在李韵苓身边,两人在选婚纱,尤应蕊指着相册中的一款,“妈,您看这件怎么样?”
李韵苓点头,“款式不错,但太过繁复,你觉得呢?”
尤应蕊笑着应道,“妈说的是。”
明成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与对面热闹喜庆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他若有所思撑起脑袋,客厅内的电视放着新闻,谁也没将注意力往这方面集中。
“
应蕊,等过几天,约你爸妈出来见个面,让成佑在清风雅苑摆上一桌。”
“好。”尤应蕊喜上眉梢。
李韵苓拿过关于首饰的画册,她随手翻动几页,余光瞥向尤应蕊,有些话不说不快,“蕊蕊,倒也不是我非要有门户之见,你和成佑的婚礼到时候看的客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亲戚那边万一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明家的声誉。”
尤应蕊目光探向明成佑,寄希翼于他能替她说几句话,但明成佑对她们的谈话充耳不闻,连眼皮子似乎都未动下。
“妈,您说的这件事我也想过,”尤应蕊尽管委屈,但明家的面子不得不顾,“我也跟我爸妈商量过,到时候除了叔伯这些关系比较近的亲戚外,旁的一概不看,事后我们单方面补办也是一样的。”
李韵苓赞同地点点头,“你能这样懂事最好。”
尤应蕊挨近李韵苓,“妈,您看这款首饰,配您肯定好看。”
灰姑娘嫁给王子毕竟只有童话故事中才有,况且在外界眼里,她尤应蕊就是飞上枝头变
凤凰的人,如今万事俱备,她最担心的还是在尤招福和沈素芬身上。
李韵苓略带诧异的声音传入尤应蕊耳中,“傅染?”
明成佑原本望向窗外的视线随着李韵苓注意到电视屏幕的画面上,是傅染昨晚被堵在药房门口的报道,她头发没有束起,垂在两侧显得一张巴掌大的脸越发清瘦,脸色很不好,衣着也随意,像是出门买什么东西。
记者话语尖锐,几乎把她逼至死角,傅染只字未说,推搡的画面将她的面部表情很好地呈现在屏幕上,她也是被逼得急了,话语急促而尖锐地说了句,“我不是第三者!”
记者很快将话题扯到她手里的药盒上,李韵苓目光满含深意瞅了眼明成佑,碍于尤应蕊在场,她脸色略带尴尬,拍了拍尤应蕊手背,“成佑,你今后可得收收性子,要对不起蕊蕊我第一个收拾你。”
明成佑哪里像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的意思,连应付的话都懒得说一句,他听着女记者以一个接着一个难堪的话题为难傅染,李韵苓瞅着明成佑出神的样子,冷
哼句,“幸亏她有自知之明,倘若真生下个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
明成佑别过脸,眼神极冷地瞅了她眼。
画面内陡然闯入明铮的身影,李韵苓眼角挑起鄙夷,“这个野种,真是哪里都有他。”
她对赵澜母子的憎恨,没有因为明云峰的逝世而消减,反而这根插在她肉里面的毒刺随着时间而溃烂生脓,碰触不得。
明铮砸了记者的话筒,李韵苓语带讥讽,“到底是赵澜教出来的儿子,看这样子跟傅染倒是挺配的。”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