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吧。”
杨奉愕然抬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刘协的真容,看上去就是个半大孩子,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道袍,头上还简单的用玉簪别住了顶髻,连南华巾都懒得用。
这就是渤海王?
不会吧!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但刘协接下来一句话,就直接颠覆了他的认知,“其实就算是你们不找过来,我也会去寻你们的,所以,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正好,也省得再拐弯抹角了,就烦请杨将军稍事休息,待天明时,就给孤带个路了。”
这话不但吓到了杨奉,就连蹇硕和张辽都没有例外。
但是没等他们开口,刘协就抬了下手,缓声道:“这事儿我主意已定,就不用多说了,事实上,这一去一回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个人只能闭口不言。
本来还想着由谁带领一队人马随身守护,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殿下的安全呢,结果就在第二天,刘协随口就指定了下来。
蹇硕、刘青再加上两个侍卫,简单的如同上赶着去送人头似的。
刘协却坚定而自信,“文远就在这边好好守着,另外,杨将军这次带过来的人,也一块儿给编到大营里,好好操练一下。”
张辽忙不迭的应着,“必不负殿下所托。”
刘协哈哈一笑,就这样带着四个人连同杨奉,一行六人六匹马,缓缓离开了伏波岭。
一行人并没有选择从孟津关出关,而是直接从河阳渡黄河,过汾水,经波县而进入了太行山里。
白波军和南匈奴的主力部队,早在几面大军合围之前,就已经化整为零,分批进驻到了这里,然后重新会合在了一起。
只留下小股新招揽裹挟的普通百姓,作为炮灰留给了对方,以造成“大溃败”的表象。
这也是他们和袁家派过去的人,早就约定好的计划,相互配合,各得其所。
做场戏给朝堂看嘛,好像谁还不会似的。
反正损失的,最多就是一些泥腿子,而这些草民,天生就有被随时拿过来利用一下的觉悟。
白波军和南匈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士族阶层更是表现得心照不宣,他们在乎的,只是计划顺利不顺利,谋略是不是达成了预期的目标。
仅此而已。
但是,哪怕这个朝代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不代表刘协就能坦然接受。
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套观念和标准,也没想过会逼迫所有人,会按照这一套去做人行事,那根本不现实。
相反的,他还需要进一步融入这个时代,学着适应眼前的一切。
但融入和适应,不是被同化。
而是通过这种对接,实现如何去潜移默化的一步步引导它,让它水到渠成的接近刘协心目中的那套观念和标准。
这才是他来到这方世界,最具有意义的一件事儿。
圣人什么的没啥意思,就是找点儿满足感,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