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善这番话,想起那位病得形销骨立,却还在为国家大事苦心谋划的老爵爷,想起那副陇右地图,黄琼心中不由得一阵阵的感慨“老爵爷为人品德高尚,这份风骨堪为本朝王侯以及世人的楷模,本王实在相差甚远。罢了,你不既然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你。”
拍了拍了欧阳善的肩膀,黄琼回到了自己的行辕之中。稍作休息,便提笔开始写奏折。而在黄琼离开之后,欧阳善将他挑选出来的几个女子,都送到了他的行辕之中。同时,也将黄琼的意思告诉了周志远。他虽说在父亲教导之下一向洁身自好,可有些人情世故还是明白的。
接到欧阳善转过来的黄琼口谕的周志远,虽说有些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初多少也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从拓跋继迁的那群妾室之中,挑选了两个外加两个丫鬟一并带走。而看着周志远离去的背影,欧阳善有些挠了挠头,没有想明白这位周将军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自己与其增援怀远州这一路上的接触,此人倒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且治军甚严。在听到英王给自己赏赐的时候,脸上的犹豫也很是显而易见的。怎么突然之间,便转变了自己风格挑走了那些留下女人之中最漂亮两个,还外带两个丫鬟。这个家伙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想了好大一会,也没有想明白的欧阳善,干脆也就不在想。命人将剩下的人,尤其是拓跋继迁那个二儿子拓跋德昭给看好了,等待英王的处置。这些女人加在一起,也没有那个少年一个人值钱。虽说还不知道英王如何处置这个少年,但欧阳善却知道这个人至少现在不能死。
至于自己,则带着人去查看城防了。此时怀远州借调一千边军,已经返回了怀远州。城外就是十余万党项人,他实在有些不放心。还有军纪,也是他关心的。自己的部下,还有边军在这方面他很放心。但跟着英王进城那一千御林军的军纪,他可就不是那么的放心了。
眼下整个灵州城内外,十余万党项部族,几乎所有青壮年,都被拓跋继迁征发一空。剩下的都是一群老弱妇孺。这城内外三千军人,可不单单是三千军人,更是三千久旷的饿狼。若是军纪不看住了,那些党项妇女可就要遭殃了。他可不想给部下,三天无军纪的那种奖励。
而被他送到黄琼行辕之内的几个女人,都明白自己将会遇到什么。原本那位被称为党项族第一美人的野利夫人,想要撞墙自尽,以为自己丈夫全一名节。拓跋继迁嘴上说恢复党项荣光,实则上也无力改变党项人,百余年已经高度汉化的结果,他能做的也就是剃发易服而已。
但已经深刻的印在如今党项人骨子里面,一些汉人的观念是无力改变。别说普通的部族,就连他的妻妾都无法改变。面对即将遭受的凌辱,野利氏却是一心求死。只是她求死的举动,却被罔氏给拦住了。平时与野利氏相处,一直都处在弱势的罔氏,此时态度异常的坚定。
甚至在有些拦不住的情况之下,直接给了野利氏一巴掌,直接将野利氏给打愣了。看着面色惨白的野利氏,罔氏叹息一声,劝道“死并不可怕,可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死。爷身边虽说纳了这么多的姐妹,可子息一向都是很艰难。到了眼下,膝下活下来的只有两子。”
“德明前些日子战死后,眼下爷只剩下德昭这么一条根。如今德昭也落在他的手中,恐怕也很难逃过一劫。我们必须想法子,把爷仅剩的这一条根给保住。我们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只要把德昭保住,给爷留住一条根,一切便是都值得的。”
“野利幕兰,我知道德昭不是你亲生的,但他现在是爷仅剩下的一条根。爷现在生死不明,德昭便是平夏部唯一的希望。我知道,你出身咱们党项人最大的部族野利家,自幼便钟鸣鼎食,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但今儿为了保下德昭,这个委屈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看着平时温柔似水,便是一句重话都不肯说的罔氏,如今像是一头狮子一般教训自己。野利幕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罔氏的说法并没有错。德明战死,不是自己亲生的德昭,便成了拓跋继迁唯一的根。在拓跋继冲眼下下落不明的情况之下,甚至是拓跋家唯一根。
她虽说不是汉人,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还是清楚的。她知道,作为拓跋继迁唯一的继承人,拓跋德昭能保下来命的机会极小。但如果自己真的能将那个英王迷惑了,也许没准可以将这个拓跋家唯一的根保住。想到这里,野利幕兰打消了之前寻死的念头。
看着总算安静下来的野利幕兰,又看看身边,一样面色惨白的野利卫兰,也就是拓跋德明的妻子。这个生了一副花容月貌,但刚过门还不到三个月,便做了寡妇的可怜女子。还有拓跋继冲的妻子卫慕氏,整个卫慕氏最漂亮的女子,罔氏长长的叹息一声,将几女都拥在怀中。
除了拓跋继瑷的妻子,在见到丈夫死状极为凄惨的遗骸后,当夜便上吊自杀。整个拓跋家族的家眷,几乎都在这里。这个英王,是公开给他们的丈夫在蒙受羞辱。他不仅要在战场上,打败他们的丈夫。更要以这种方式,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