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店铺一家家开门,传播于市井的流言越来越盛,铺子里面的生意一落千丈,阎伯松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措施。
岁涵也不着急,就当是一次难得看清人心的机会,大反转才更有意思。
陈叔今日送来一个小娃娃,脸蛋嫩嫩的,掐好似能掐出水来,对小孩子敬谢不敏的岁涵当机立断将小娃放到了相公的怀里。
“娘子娘子,小孩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还是把他送给妹妹她们吧。”
小孩子是什么鬼,特别容易尿床,他难道要睡在可能会被尿湿的床榻上。
“不过是一孩子,帮帮陈叔就当日行一善。”
留下阎伯松与小孩大眼瞪小眼,“你嫌弃我,你难道小时候就没尿过床?”
人小鬼大,阎叔叔扫视的地方太过敏感,他怎么不知道阎叔叔在顾忌些什么,可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不都这样吗?叔叔曾经能做的事情他为何就做不得?双标可不好。
阎伯松黑脸反问:“难道我要睡在你将要尿过的床上?”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给我扣帽子。”
“等到发生了一起就来不及了。”阎伯松想了想,还是交给妹妹比较好,死道友不死贫僧。
还未跨过门槛,阎伯松记起来今日除了娘子,就只有他、娘子还有这个鬼精灵。
为了避免发生他担心的事情,果断选择教他习字读书。
“描摹,书写大字。”
阎伯松指了指旁边的一堆纸张,板起脸,带着夫子的威严,“这些要练完。”
小屁孩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把笔一撂,鼓起胸膛,“我觉得你们大人做得不对,如今人才济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更加重要的是养家糊口。”
“生活中没有银两寸步难行,阎叔叔,我说得不对吗?”
小小年纪知晓生活的苦,也明白如今是什么样的世道,“那你有什么本事来赚钱养家呢?”
“我……”挠挠头,绞尽脑汁想了想,实际操作的没有。
“当听到状元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崇拜?”
小孩毫不犹豫,“会,当然会。”
“那你要不要成为被人崇拜的那一个呢?”
“自然要。”
“那就好好练字。”
看着陈叔的小孙子,不由得想起他的妹妹阎舞谅。
一直拿自己做比较,受到父母的宠爱,长期学习,以为她有公主命,久而久之一身公主病,而她看不起的哥哥轻而易举成了童生,一事无成一向高人一等的她怎么会甘心。
同样是两个要找工作的人,都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普通老百姓,脑子有毛病才不会选状元。
如今人才济济是不假,但是人才过度饱和,才会有小娃娃这样的疑问,“如今找一份工作很难,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学手艺养家糊口呢?”
考取功名非一朝一夕,每一处都需要花钱,上学堂的银两从哪来?最后还不是为了找一份能养家的工作?那学了一些满足生活需要的常识不就行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就比如上辈子穷鬼的他在一开始寸步难行,负担不起来,肩上的担子太重。
不过,还是有许多家庭砸锅卖铁供读书,却迎来了这么一个时候,养不了家糊不了口,让诸多学子怀疑上学堂考功名到底有没有必要。
阎舞谅被父母供着读书,可是女子受限制不能考取功名,自认为聪明绝顶无人能及,到现在还没有能力独立赚钱养活她自己,听闻他考得童生,心理落差大,剑走偏锋不务正道。
已经发酵得差不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