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言回头,就看到了拿着一杯水的宋渡。
“我就倒杯水,居然听到了阿行这豪言壮志,啧……京都的痴汉你要不排名第一,我第一个不同意!”宋渡想了想,说得没心没肺,“阿行,实在不行,捏住钱温言的软肋,先把人强迫过来,过瘾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好,总比这样没着没落好啊!”
“就那个钱大海,钱温言的父亲,跑船运的,查查人家这几年的税收什么的,抓些小错误之类的,再丢到局子里待几天,保管那个钱温言乖乖就范!到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何必受那个罪!”
“还有,池鱼是吧,钱温言也挺在意的,弄个意外绑架什么的,让钱温言求到你头上……你看,这么多的手段,阿行你是在这小地方呆久了,遵纪守法起来了?用上啊,到时候什么美梦都能成真不是?”
宋渡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顿,基本上都是京都司空见惯的手段,谁家都有那么做过,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当即,赵修言的脸色微一变;他是真的怕盛行这么去做了,那到时候……他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还是兄弟重要啊。
盛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扭头看着好整以暇的宋渡,眼底全是精光,“你说的这些,只会让我前面做的功夫,全白费了。”
这些手段,他重生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可就是想过之后,才不敢去做;一只被折断了翅的鸟,能活多久呢?
他要的是她这辈子,平平安安,长长久久的和自己过一辈子!
“现在这样正好,脸皮厚点,老婆好讨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盛行说得理直气壮,胜券在握。
没有人会去防备一个心思都浮于面上的人,能渗透到内部的,往往都是最没有杀伤力的。如水滴,弱可穿石。
润物细无声的攻略到一个人的心底,才是最成功的赌局。
宋渡眉头微挑,看着此时此刻的盛行,才道是真正的他。一味俯小做低,隐忍退让,任打任骂,可不是他的风格。
饮了一口杯中水,唇瓣染上了潋滟水光,宋渡指腹摩着杯子外壁,“最好的猎人往往最善于伪装成猎物。”
赵修言看着盛行这个样子,没说话。
盛行又开口,“阿宋,我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单单只是她的人。”
……
离开盛行房间,路过赵修言房间的时候,宋渡看了眼准备开门的赵修言,表情没有多好,他笑了笑,随意的打开了话题说:“老赵你也是,在这里呆久了,思想都单纯了!我刚才就那么随口一说,看给你吓的。”
赵修言抿唇不语。
宋渡又开口,“老赵,到底我们是多年的情分下来的,为了一个女的不值得。阿行他真想要什么,谁都阻止不了。”顿了顿,“你要是真看重钱温言,大不了到时候他们好聚好散的时候,你多帮衬人家点。京都小赵爷的帮衬,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宋渡想,就钱温言这个人,能得了盛行的在意和赵修言的帮衬,这一辈子已经了不得了,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台面。
赵修言听着宋渡的话,许久,都没有回应。
宋渡叹了一口气,直接把话给挑明了说:“你什么时候喜欢钱温言的。”
闻声,赵修言整个人一怔。
“宋渡,你说什么胡话。”赵修言否认的开口道。
当即,宋渡直视赵修言的眼睛,“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一再牵扯盛行和她之间的事情,还为她操那么多的心?老赵,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为什么?”
宋渡这人,向来不愿虚与委蛇时,说话就很一阵见血了,非得扯破皮,撕开肉,让人直视血淋淋的真相,如此,才肯罢休。
“我欠钱温言一条命……”静寂的走廊,赵修言暗哑的声音回响着。
宋渡冷笑的声音,直接掩盖了赵修言的声音,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他说:“这样的借口,你是觉得自己多说了几次之后,就会相信?老赵,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纠葛,可就我这几天看过来,你对钱温言,不单纯啊!”
最后四个字,宋渡拖长了音,赵修言随着他这一声长音,心颤了又颤。
他……不单纯吗?可……他和钱温言是兄弟啊。
“你当初既然喜欢,你不先表态,老赵,在你的认知里,这个小地方的人是不可能带回京都的,与其最后割舍不掉,还不如一开始就没开始,你骨子里就认定了钱温言配不上你。一辈子的称兄道弟和六个月的轰轰烈烈,你趋利避害的选着了前者;那就别怪阿行下手了。你自己心里明白;从小到大,任何会成为你软肋,任何有危险的,你都不碰。”
宋渡说了很多,每一句,赵修言都听的明白清楚。
宋渡说得也很绝,甚至不给赵修言一个喘息的机会,不给他一个逃避的避风港。
宋渡非得狠狠的把人拉在风雨之中,扯到烈日之下,把赵修言的一切都揭露的体无完肤。
赵修言哑了声。
“人是